“可我想要你的血。”
“说了不借。”
话题转了一圈又被踢回来,我有些火大,上前两步道:“我又不是要你命,你这么大一个人,几滴血有什么好小气的?”
“我喜欢看别人求而不得。”他很变态的说,匕首在指间流畅的转,刀刃白色凉光刺的我眼一疼。
“好,我不要你血了,你把那个给我……”我一抬手,指向他背后。
趁他转脸的刹那,我扑上去压住他将匕首夺了过来,抵在他的胸口,“别动。”
虽然说胜利来的未免太过容易,但我已无心思去怀疑。
他一脸了然,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想杀我?”
曾经有段时间我是很想杀他的,但到现在我还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杀害妈妈的凶手,所以我不想枉送人命,就算是妖怪也一样。
“我现在不想杀你,”我一手举着匕首,一手去摸口袋里的小瓶抓在手心里。
割脖子?我怕自己力道不够万一造成误杀……
割手腕?自己擎制对方的手好像又不够用。
景炎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主动配合的伸出手指,“你想救什么人?”
“一个朋友。”
“关系很好?”
“嗯。”
虽然那个混蛋对不起我,但是我们毕竟算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无情我不能无义。
说话间我在他手背上飞快划上一刀,殷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连忙将瓶子递过去接住。
“应该够了吧。”我自言自语的说。
“多一些没关系。”
我困惑的看着他,确定不是反讽后将刀子放了下来,“为什么突然变好心了?”
“我现在想做一件更有趣的事。”
看他诡异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态度为什么会转变。管它呢,我有血就好。
他手背上血一直在流,我抓起纸巾胡乱擦了两下,道:“我走了,你的伤口不大,自己涂点药就好。”
他抬起手,看血一点一滴的落到地板上,唇角不知何故勾了起来。
我心一寒,再不敢多看,匆匆跑出房间。
朴劳拉着习凤不肯撒手,将车钥匙丢给我道:“你自己走,三哥我们今晚不醉无归。”
我接过钥匙道:“好好,你们喝,我先走了!”
再次回到医院,尚平趴在椅子上睡着了,我不敢吵到她,小心推门进去。
将尚阳嘴巴掰开,将血倒进去,一点也不敢撒。
忐忑不安等了约半个小时,尚阳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清晰起来,我心这才放下。
天亮时,尚阳慢慢睁开眼,死死的瞪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见他没事,我火又上来了,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劲儿出奇的大,“问你话呢。”
“我路过好吧,医院又不是你们家开的,管得着吗你!放手,小心我不客气!”
“莫丁果,”他声音有些哑,“为什么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跑来看我?总是这样在绝望时再施舍给人点希望,你真可恨。”
我将手拼命挣脱出来,不敢看他失落的眼睛,“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来看你,是因为你是我兄弟。不过你放心,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没什么狗屁希望了。”
走出病房的时候,尚平已经醒了,吃惊的看着我走出来,也不知将我们的对话听进去了多少。
我想跟她聊两句,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索性掉头就走。
回到家后,我将自己摊平躺在床上,明明累的半死却烦的没一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