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方显笑笑,从袖中掏出一包松子糖给他。
赤渊拆了油纸,拿出一颗给东方显,又拿一颗递给叶枫,将剩下的小心的包起来,拿着剩下的居然去找碧鸾。
东方显见叶枫望着赤渊发怔,便道:“赤渊很聪明,每天都能学会很多东西。”
聪明么?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学会剪指甲?折蚂蚱?
“他不是人……也跟你不一样,所以,不能用常人的行为去界定。”
一如既往的看透了他的心思,叶枫用手指挡住受伤严重的半张脸,“没,我没有看不起他……。”
“我知道。”东方显对他道,“到我房间去吧,我那里有药。”
晚上,叶枫躺在床上摸着脸发呆,总感觉那里游走着一根带着冷香的手指,东方显温顺的眉眼也慢慢呈现在眼前,红着耳尖的可爱侧脸,最后竟是连他那双赤白如玉的脚也出来凑热闹……
病了疯了!叶枫越想越觉得恐慌,居然对一个孩子产生了要命的幻想。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起床洗把脸闷头继续苦睡,却是直到天亮都未能入眠。
这晚同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疯狗氓流赵六。让刘寡妇替他松了大半夜的骨不说,临天亮了合会眼居然还做了天杀的淫梦!早上起来每个地方都叫疼,当真是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虽然早年混的时候也曾受过不少委屈,可被人揍到如此凄惨境地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开春时李半仙曾给赵六断过一句,说他近日命犯桃花,不待他开心又补了仨字,铁桃花。当初想破脑袋也没琢磨‘铁桃花’是什么名堂,如今心甘情愿挨了两次揍才总算是明白过来,说的不就是酒楼见到的那混账男子!
首次见面便给自己两拳,拉上马拖到郊外又是一阵胖揍,自己被打的半死才想起还击,占了上风居然冲那张脸打不下去手。
贱!真他娘的贱!赵六洗完脸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冲镜子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小子叫叶枫是吧?无聊想找人打架刚好看到老子不顺眼是吧?老子就陪你练!练死你小子!今天要是再心软一点,老子赵六名儿倒过来写。”
如此过了几日,赵六将狠话都重复腻歪了,对方却活的越来越嚣张,动起手来貌似也更加利索狠辣了。道上混绝不能有弱点,这道理赵六比谁都明白,想了想叫上五六个兄弟同去,临行前特地叮嘱,“见着面儿往狠里揍,不用看我,打死有六哥担着。”
晚上是赵六亲自拖着人回来的,对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又开始矛盾纠结。一会儿想起被自己压在身下却不服气的倔傲眼睛,一会儿想起两人贴着衣襟近身肉搏的激热情形,最后欲火烧的自己都受不了,跑到隔壁去找刘寡妇解决,顺便扯一嗓子叫个兄弟去给那人去找大夫。
待他回来时,大夫喋嚅着回报,“说什么都不给治,摇晃着走了没人敢拦。临出门撂了话,说明儿东郊与您不见不散。”
刚泻掉的火瞬间又窜了上来,赵六抬脚将门踢掉一半,“娘的欠虐!贱。”他也不知道是在骂对方还是骂自己。
未来几天架仍在继续,只不过单打变成了群殴。手底下一个明儿事的琢磨道:“六哥,这情形不对劲,那小子这两天中邪似的进步神速,不趁早解决早晚咱们这么多人都得栽他手里去。”
赵六严重同意他的看法,才短短五六天而自己还加了这么多人手,想要赢他却是越来越吃力。
约是在相逢第八天时,赵六带了十三个人,结果居然是输!最后他身处在叠罗汉的第四层悲哀的想,自己终于养虎为患成功了……
对方表面上看不大出来喜怒,飞扬的眼角却是溢笑意,对脸上新添的伤疤也不在意,将人群拨散蹲下来冲赵六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在他无比认真的询问下,脸皮厚如城墙的赵六也惊人的结巴起来,“因为,你长的,难看。”
对方很帅气的挑了挑眉,摸着右脸奇怪的疤道:“是么,我真替自己感到庆幸,害我这几天都在担心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赵六错愕的张大了嘴巴,直到那人离开也没能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