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ldo;青翧心粗,想来知道舅舅表哥会写信,也就懒了,再有这一入新军,只怕要受些苦,想是怕爹娘担心,家书就简慢了,好在过年还知道回来。&rdo;小满:&ldo;二少爷再不回来,夫人就要进京去了,看这次回来夫人不定怎么数落二少爷呢。&rdo;说着就到了大门前,果见她娘正站在门廊上朝外望呢。青翎不禁道:&ldo;大雪天娘出来做什么,您先回屋吧,一会儿青翧到了,我先替娘抽他几巴掌再押着她给您磕头请罪去。&rdo;翟氏白了她一眼:&ldo;你少哄我,当娘不知道你们姐弟俩最好,你舍得抽他?不定跟他一起糊弄娘。&rdo;说着手搭凉棚往远处的官道上望了望,不禁道:&ldo;这雪可是越下越大了,怎么还不家来,你说这小子,怎么撒出去就不见影儿呢,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应他去入什么新军,也省的一年到头都不着家。&rdo;青翎:&ldo;娘放心吧,不说都到冀州城了吗,想来快了。&rdo;说到这个翟氏更不满了:&ldo;你说这小子都到冀州城了,不说赶紧家来,在外头做什么,真是的。&rdo;正说着就听立冬道:&ldo;夫人快瞧,那边儿官道上瞧着像是有骑马的过来了。&rdo;小满:&ldo;是呢,都听见马蹄的响声了。&rdo;青翎扶着她娘往远处瞧,只见远远的官道上跑来七八骑,马蹄子扬起地上的积雪跟漫天的风雪搅在一起,如烟如幕,雪白的烟幕中七八匹大黑马转眼就到了近前,当头一人身上披着一件紫貂斗篷,头上紫貂沿的帽子,越发趁出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来。青翎一直觉得熊孩子长得太漂亮了些,漂亮的有些阴柔,一个男人长的唇红齿白却偏生了那么个霸道的性子,想想都觉违和。如今瞧着倒有些不一样了,虽还是漂亮,却多了几分硬气,听说安乐王也进了新军,皇上还真是偏心的一点儿都不遮掩,本来青翎还以为皇上至少会做个幌子出来,不想,连幌子都懒得做。想想安乐王,再想想那个绞尽脑汁韬光养晦的轩郡王,还真是够悲催的,明明同一个爹,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儿。只不过青翧太胡闹了,怎么又把他带家来了,而且,不止熊孩子还有那个闲得无聊没事儿找事儿的温子然。青翎皱了皱眉,想回避已来不及。青翧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先给翟氏磕了个头:&ldo;娘,青翧回来了。&rdo;翟氏哪还顾得上别人,两个儿子虽都是亲生的骨肉,到底青翧是老小,不像青羿身为胡家的长子,有一份责任在,教导上难免严厉些,又总住在京里,不比青翧打小在自己身边儿,从未离开过,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翟氏这当娘的真是日日夜夜的惦记着,怕他在军营里吃不好,穿不暖,毕竟军营不比家里,身边儿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德胜纵然跟了去,也不能跟到军营里头。想的太多,这一见跪在地上的儿子,翟氏竟几疑做梦,低头看了儿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攥起拳头照着青翧就捶了几下:&ldo;你这死小子还知道家来,娘当你忘了还有家呢,这么些日子连封信都不往家捎,害的娘天天胡思乱想的,一会儿想你是不是病了还是怎么着?连觉都睡不着,你个死小子,混小子……&rdo;说着又狠狠的捶了几下,只是翟氏能有多大力气,青翧在兵营这半年操练的又黑又壮又结实,翟氏的几拳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更何况亲生的娘,嘴里说的狠,下手可轻着呢,捶得青翧嘿嘿直笑:&ldo;我这不回来了吗,娘,娘,我这有几个朋友跟一起来的,等一会儿进了屋,你想怎么捶怎么捶,您就算拿把菜刀,把儿子剁了包饺子都行,这会儿当着这么些人呢,您多少给儿子留些面子成不成。&rdo;翟氏这才想起来,儿子不是一个人来的,哼了一声:&ldo;这会儿且饶了你,一会儿再算账。&rdo;说着打量后头的几个人。翟氏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只一眼就瞧出当先的两人身份不寻常,尤其这个穿着紫貂斗篷的青年,年纪虽不大那种凌人的气势,明显就是上位者,莫非这就是那个安乐王,却见他虽穿着华贵却并不是王爷的服饰,想来是不想显露身份,如此一来倒不知该怎么应对了,暗骂青翧胡闹,好端端的把皇子带家来做什么。既然对方未标明身份,也只能装糊涂:&ldo;这几位是?&rdo;青翧这会儿才想起来:&ldo;娘,这位是,呃……&rdo;事到临头青翧方想起不大好开口,如今可不想当初能装糊涂,彼此已经极熟,还怎么装,若直接说安乐王,自己爹娘都得跪下磕头,不说又不知该怎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