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澜忍不住握住她的手:&ldo;我的翎儿才不是拙媳妇儿,谁敢笑话。&rdo;说着拉到自己唇边亲了亲,眼里颇有缠绵之意,盯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忍不住凑了个过去。唇间的温软,令青翎心跳如擂鼓,咚咚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眼看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竟也有些意乱情迷,两人的唇几乎要碰上的时候,忽的一声蛙鸣,青翎顿时清醒过来,忙推开他站了起来:&ldo;那个,夜深了,我先回去了。&rdo;撂下话转身跑了。谷雨忙跟了过去,陆敬澜颇有些遗憾,早知道刚才坚决些就好了。长福低声道:&ldo;少爷您也太着急了点儿吧。&rdo;陆敬澜瞥了他一眼:&ldo;你不着急,天天往谷雨身边儿凑合什么?&rdo;长福摸了摸脑袋,嘿嘿乐了。陆敬澜见他那样儿摇头失笑,看来以后自己真得跟这丫头保持些距离了,免得哪天自己做出过头的事儿来,把这丫头惹恼了可麻烦,这丫头的性子不好哄,横竖也就不到半年光景儿,自己忍着些,等成亲后再跟这丫头一块儿算。想到算账,身子便有些燥热,忙灌了两口茶水下去,方才好了些,正要回去忽听见叹气的声音,陆敬澜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明德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荷塘边儿上来了,正蹲在那儿唉声叹气呢。敬澜疑惑的走了过去:&ldo;你不是回家过节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rdo;明德丢了个石头在荷塘里,咚的一声:&ldo;过什么节,家不像家的,我爹也不知抽什么风,弄了个小老婆回来不说,如今还事事依着我嫂子,二姐夫也知道我嫂子那个人,前些年倒是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如今周子生捐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她倒抖起来了,跟我爹说也想给大哥捐个官儿,要从家里支五千两银子,用作捐官儿的使费。五千两啊,什么官值这么些银子,家里拿不出来,我爹就让我从铺子的柜上挪,虽说如今我管着铺子,可这铺子跟田家什么干系,凭什么从柜上支银子,我才说了两句,我爹就指着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气得我转身跑了。&rdo;☆、五千两?饶是敬澜都惊了一下,略沉吟方道:&ldo;据我所知,捐个五品同知也不过一千银子,七八品甚或不入流的官职更少些,便经手之人贪些也不至于用五千两银子,且捐官之事隶属吏部,周子生不过一个驿丞,该管不了这些事儿才对。&rdo;明德一拍大腿:&ldo;我也是这么说,驿丞无品无级,说白了就是个管着公家客栈的,哪有门路捐官,真有门路,他自己怎么不替自己捐个有品的,用自己的俩亲闺女才换了这么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偏我嫂子舌灿莲花把她爹捧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吏部的什么大员呢,我爹便信了实,变着法儿的筹银子,都算计到舅舅头上了,我听着脸上都发烧,亏我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还惦记着把家里的七十亩地藕田卖了,家里如今指望的就是这些藕田,若是卖了将来靠什么过活,我爹以前也不是这个性子,不知如今怎么就跟变个人似的。&rdo;敬澜看了他一会儿:&ldo;你担心什么?&rdo;明德摇摇头:&ldo;我担心我爹逼着娘来找舅舅借银子。&rdo;敬澜没吭声,自古家务事最难断,更何况自己还是未来的女婿,不好插手岳父母的家务事,想了想便给明德出了主意:&ldo;不如去找翎儿。&rdo;明德听了眼睛一亮:&ldo;对啊,我怎么把二姐给忘了,二姐指定有法子,我这就去。&rdo;说着一溜烟跑了。长福:&ldo;少爷您把明德少爷支到二小姐哪儿不妥当吧,这样的乌糟事儿,二小姐管不管都落不上好,何必趟这滩浑水。&rdo;敬澜:&ldo;便为着明德跟青青,也不能眼瞧着,与其过后不好料理,倒不如让翎儿先知道。&rdo;长福心说,田家的事儿先知道也没用啊,田家老爷分明是上了周子生的套儿,一门心思想给儿子捐官儿,便二小姐再聪明还能说服田老爷不成。可见少爷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他们家少爷对二小姐还真是迷之信任啊,这还没成亲呢,等成了亲不定什么样儿呢,估摸一时一刻都离不得了,只是这胡家今年事儿当真不少,一档子接着一档子就没消停过,这件事儿还不知怎么料理呢。长福为难青翎却不为难,听明德说了,想了想道:&ldo;这件事儿咱们这么办。&rdo;说着在明德耳边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