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澜:&ldo;怎么着也得先知道人到底死了没有,才好应对,岳母姑姑莫急,我跟青羿这就去安平城,翟氏点点头:&ldo;世宗跟姐夫到底没打过官司,不知衙门里的规矩,你们倆去了也好。&rdo;说着叫胡管家备车,又嘱咐:&ldo;这会儿雨大,道上小心些。&rdo;两人应着匆匆去了,青翎想了想,转身跑出去了。翟婆婆道:&ldo;翎丫头怎么跑了,莫不是跟着去了吧,这可不妥,我去拦着她。&rdo;翟氏道:&ldo;奶娘别去了,这丫头有主意,让她跟着去瞧瞧也好有个商量,到了这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rdo;翟婆婆双手合十:&ldo;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吧,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儿了呢。&rdo;翟氏拉着姑姑的手不停的说:&ldo;大姐放心,明德会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rdo;心里却着实没底。侧头看向窗外,雨仿佛小了些,这场雨来得叫人措手不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晴。青翎换了衣裳跑出来的时候,还怕晚了,不想却看见敬澜撑着伞站在门廊里,见了她说了声:&ldo;走罢。&rdo;扶着她上了马车。青羿已经在里面了,吩咐了一声,马车走了起来。青翎撩开窗帘,看了眼外头,好在雨小了些,若跟刚才那阵疾风骤雨似的,只怕想去都走不了,放下窗帘看向陆敬澜:&ldo;我不懂朝廷律法,若真出了人命,是什么罪过?&rdo;敬澜道:&ldo;先皇在位五十年,天下承平已久,难免生出弊政之忧,皇上继位之时,便下旨重整律法,故此,如今的律法较之以前严峻的多,误伤人命者最轻也是徙千里,去荒北之地做一辈子苦役。&rdo;青翎倒吸了一口凉气:&ldo;如此,岂不跟送死一样,没有别的法子吗。&rdo;敬澜看了她一会儿:&ldo;翎儿此是国法。&rdo;青翎知道陆敬澜的性子,让他徇私枉法,绝无可能,也不是青翎乐见的,说青翎是双重标准也好,矫情也罢,虽说遇上贪官好办事儿,但她还是希望陆敬澜能有所守有所持,做个坦荡君子,可明德这件事儿又该怎么办呢?青羿道:&ldo;若周宝儿没事儿,就容易多了,周二狗这小子越发糊涂了,传的信儿不明不白,连人死活都不知道。&rdo;青翎:&ldo;想必事出突然,忙乱间着急报信儿,便没顾上,等到安平城就清楚了。&rdo;敬澜:&ldo;青羿说的是,若周宝能保住命,此事便有转圜,且以明德的性子,若不是周宝儿蓄意找茬儿,又怎会贸然出手。&rdo;青翎点头:&ldo;明德跟周宝儿从小没少打架,却都是因为青青,估摸这一次也是,不定周宝儿说了青青什么,明德才怒而出手。&rdo;青羿:&ldo;这周宝儿给他爹宠的天天跟那些青楼里的花娘混,都快把窑子当家了,怎么又惦记上青青了,上回还派了张巧嘴来说亲,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见不着周宝儿,见了也得揍他一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敢惦记青青。&rdo;青翎:&ldo;周家哪是为了青青,是想借着亲事,给周宝儿寻个前程呢,周子生一直想让周宝儿当官,前些日子四处扫听捐官的事儿呢。&rdo;捐官儿?青翎目光闪了闪,明德便再没轻重,也不至于一拳就把周宝打死吧,况且明德跟青翧从小淘气,跟村子里的孩子没少打架,虽是野路子却最知道哪儿能打,哪儿不能打,怎会一拳就打死人,若这真是如此,周家就是有意把事儿闹起来,莫非是对上次胡家拒亲之事怀恨在心。想着马车进了安平城,一到胡记铺子,周二狗就迎了出来,上次的事儿之后,明德跟青翎举荐周二狗管安平城的铺子,也因明德的这个提议,让青翎觉得这小子大有可为,别看淘气,在用人上却颇有手段。虽说周二狗曾经监守自盗偷了铺子里的东西,却是因为孝道,说明此人,人品并无问题,且周二狗能识字算账,性子也稳妥,是个极好的管理人才,之前爹把他放到管库的差事上就是想提拔他,又经了事儿,周二狗必然对胡记忠心不二,这样的人最得用,故此,就听了明德的建议,让周二狗当了安平县胡记的掌柜,上任没几天就把铺子料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是个有本事的。周二狗把三人迎进去,方见礼,青翎摆摆手:&ldo;行了,别行礼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家里接了信儿可都乱套了。&rdo;周二狗:&ldo;先头田贵风风火火的跑来,脸都白了,开口闭口说明德少爷惹了人命官司,让我往家报信儿,我也是没深想就跑去了,回来一扫听,才知道那周宝儿根本没死,就是让明德少爷一拳打晕过去了,如今早醒了,只是躺在炕上装死,想讹明德少爷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