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澜笑看着她:&ldo;翎儿说的是。&rdo;两人走出来,大掌柜一瞧青翎手里的九连环,心里松了口气,虽话扔出去了,真要这二位要珍宝斋那颗半人高的珊瑚树,自己也不好交代,不过挑这个,大掌柜心里又有些过不去,开口道:&ldo;这九连环做工虽精巧,可惜玉质有些杂色,算不得极品,不如小公子再挑一样,跟这九连环一并送于小公子,也算在下的一点心意。&rdo;青翎摇摇头:&ldo;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个九连环已占了贵号的大便宜,若再要旁的,可说不过去了,敬澜哥哥,咱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这就回去吧。&rdo;陆敬澜点点头,跟珍宝斋的掌柜打了个招呼出门走了。瞧着两人走远了,二掌柜才道:&ldo;这位可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从没见过,瞧穿戴有些寻常,不大像陆家的亲戚,可瞧三少爷的意思,又极为亲近,真不知是怎么个来历?&rdo;大掌柜:&ldo;你别瞧他穿戴寻常,这聪明劲儿可一般,说话做事更颇有章法,且并不贪心,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实在难得。&rdo;二掌柜:&ldo;刚听他跟安乐王说家里是种地的,倒是可惜了,要是当官儿的,没准安乐王一句话就一步登天了。&rdo;大掌柜白了他一眼:&ldo;你当万岁爷是昏君不成,安乐王不过年纪小,才由着他胡闹罢了,即便如此也有度,怎会拿官职当儿戏,往后这位小爷再来,小心伺候着吧,回头这位爷的性子起来,真把珍宝斋砸了,你我都得回家喝西北风去。&rdo;二掌柜:&ldo;不会了吧,刚您没听见安乐王答应了那小公子,往后不砸人家的买卖了。&rdo;大掌柜叹了口气:&ldo;这位小爷有什么准儿啊,总之小心些总没坏处。&rdo;不说两位掌柜的一副劫后余生的心思,且说青翎跟陆敬澜,上了车往戏园子,青翎想起刚才的事儿,不禁道:&ldo;怎么刚那珍宝斋的掌柜会认识敬澜哥哥?&rdo;陆敬澜:&ldo;祖父喜好收集古董字画,故此珍宝斋的掌柜常去陆府,有时会带些玩意摆件儿,让我挑一两样儿,一来二去便熟识了。&rdo;青:&ldo;,怪不得呢。&rdo;陆敬澜却道:&ldo;翎儿当真聪明,那鲁班球我哪儿也有一个,是我十岁生辰的时候,祖父给我的,研究了许久却怎么也拆不开。&rdo;青翎:&ldo;这个其实容易的紧,回头我拆几次,敬澜哥哥就会了。&rdo;陆敬澜嘴角翘了翘:&ldo;那可好,我就等着翎儿教了。&rdo;等青翎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已经晚了,心里颇有些懊悔,还说要跟他保持距离的,怎么又应下这个了。不想再跟陆敬澜说什么,生怕说多了,又脱口应下什么事,这就跟欠账似的,欠下了不还,心里总过不去,便侧头瞧了眼窗外,不禁道:&ldo;落雪了,停车,停车。&rdo;陆敬澜急忙叫长福把车停下,车刚停好,青翎已经推开车门,身子一纵就跳了下去,陆敬澜急忙跟了下去,扶着她:&ldo;落了雪,地上滑呢,仔细摔跤。&rdo;青翎仰头看了看天,伸出手,细雪无声落在手上,冰凉冰凉的,不一会儿地上便盖上了一层轻薄的白,映着两边儿古香古色的房子,街道,远远的瞧过去,像一幅漫卷的水墨画,美的无声无息,却又生动无比。陆敬澜忍不住笑道:&ldo;瞧你的样儿像是没见过下雪似的。&rdo;青翎:&ldo;谁说没见过,我们那儿冬天雪下的才大呢,有时候下一晚上大雪,连门都被雪堵上了,村里那些农户早上起来开不开门,就得从窗户跳出来,先把门前的雪铲了才能开门,而且,我们哪儿开阔,过了大秋,地里没了庄稼,站在高处望过去,白茫茫一片雪原,望不到边儿,只不过跟京城的雪景不大一样,故此瞧着有些新鲜罢了。&rdo;陆敬澜道:&ldo;我家种了好些梅花,落了雪,才好看,你若想看,明儿我去接你。&rdo;青翎可不想去陆府,摇摇头:&ldo;我就是觉着新鲜,其实我最是怕冷的,冬天不大出门,今儿下了雪,明天不定多冷呢,还是别出去的好。&rdo;陆敬澜颇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自己贸然提出也有些不妥,青翎毕竟不是青羿子盛,可以随意出入陆府。说话儿到了戏园子,把意犹未尽的两人叫了出来。青羿跟子盛一上车就问:&ldo;挑了什么好东西?&rdo;青翎把九连环拿出来晃了晃:&ldo;敬澜哥哥打算写寿联,倒是我得了一样好东西,瞧,就是这个,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