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兴趣?”肖亚清试探着问。
“屁,老子是纯爷们,喜欢女人……特别是三围正的女人。”张北奇连忙辩解,目露淫邪。
就知道吹,连女生手都没拉过的处男一个!肖亚清见他意淫的表情后摇着头不屑的走出房间。
受够了这刺眼的白、冰冷冷的感觉和刺鼻的消毒味道,肖亚清将医院每个角落都看了个仔细,除了定期注射疫苗外还是第一次生病,对这屠宰场所颇带几分新奇的感觉。目光慢悠悠的转到走廊椅子上的时候,肖亚清难以置信的眯起了眼睛。
江南仰头闭眼靠在那里,发梢垂下来掩住一边眼梢,小巧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洁白如玉的暴露在空气中,唇角嫣红。虽然对长相女气的男人打心里反感,肖亚清仍不得不承认,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清秀妩媚的五冠倒是比女人还胜出几分。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又身着显眼的红外套,路人多少都会下意识的侧目多看他一眼,这让肖亚清感到很不舒服。
走去过敲敲椅背,江南缓缓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幕帘拉开,琥珀色的眼眸困惑的看着他:“肖亚清?”完全是脱口而出未任何迟疑,肖亚清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心为了这个缘故跳的居然有点雀跃。
“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么。”
江南稍稍坐正些身子,带着些鼻音喃道:“昨天晚上着凉了,”说完后又礼尚往来的问一句:“你也住这里啊。”
肖亚清点尴尬的点头:“一会儿就出院了,你一个人么?那个小孩呢?”问完后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走了。”江南随口应着,心中却在想,不知道小鬼有没有回来呢?
“输完了去学校还是回家?”肖亚清眼睛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仿佛会显得格外真诚。
江南不自觉的陷了进去,自动忽略了那日校门口他冷酷的一面,托着无比沉重的脑袋突然间冒出了一句:“你送我回去么?”
“啊?”肖亚清措手不及眼神慌乱。
自己居然把他当成朱景楠了……江南拍拍额头在心里提醒着此人危险。就在江南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肖亚清却轻声道:“那好吧。”
护士走过来笑眯眯的又换上一瓶药水,江南有些发懵:“要不,你先走吧。我说着玩的。”
肖亚清看他一眼后接起电话:“哦,李叔叔,是我,你先把北奇送回去家吧,一会儿再来接我吧。”并未说话,挨着他也在椅子上坐下来,掏出手机玩游戏,脸上认真严肃的表情跟此刻的动作格格不入。阳光掠进来一束,在他眼睫毛欢快的的跳跃着,侧面剪影干净利落的让江南嫉妒,倘若有下辈子的话,死也要讨一张这样的脸。
直到所有的药水都输完后,江南揉揉眼睛尴尬的提醒肖亚清:“我们可以走了。”
肖亚清扫他一眼,蹦出几个字:“车坏路上了,我手机没电了。”
江南的感觉有种鸡飞蛋打的失望,喃喃自语道:“幸好我今天带了钱出来。”强扯了个笑意后塞给他最后的十块钱:“没了,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有些心虚的对上肖亚清黑白分明的眸子后,再一次强调道:“真的没了……”
肖亚清唇动动却未说什么话来,深深瞥了他一眼后调头就走。
骚扰事件
江南有些失落的看着肖亚清身材挺拨的背影,倘若他够细心的话,会发现肖亚清的手背上青筋乍现,牙齿紧咬的表情隐忍。
不是没有被人算计过,却未曾有人算计如此可笑的感情。
不是没被人利用过,却无人在利用过后拿他像抹布一样丢弃。
不是没见过翻脸如书的人,却未见过如此之快速的!
他拿自己当什么,随手拉住的救命稻草还是可以搭顺风车的摇钱树?幼时可爱的柳淡彩怎么会变成这般贪便宜的小人嘴脸!肖亚清努力压制住自己变脸的冲动,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
江南摸着口袋里的八块钱,一路上都在想肖亚清看他最后一眼时的表情,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自己有什么方惹到他么?没有吧。
推开门,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空荡荡的,靠在墙上把每个角落都细细看过一遍后,江南开始动手整理东西。
拼图、积木、玩具车、变形金刚……全都丢在一个大箱子里封起来,又认真的做了个大扫除。既然人离开了,就把东西收起来吧,眼不见心不念。
骨肉血亲果真胜过九年路人,江南略带自嘲的想,他在嫉妒。
当晚的事情更是荒唐,江南这次是被吓醒的,那莫名的生物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此次却并未和他争夺棉被,而是像八章鱼般将他紧紧缠住。
江南挣扎半天动弹不得,再加上余烧未退居然被热的满头大汗。对方臂弯结实有力,皮肤光滑冰凉,想是感觉到冷,将他当热水袋来抱了。
两只手被那人压在怀里拨不出半分,脖子也被他坚硬的胳膊勒的喘不过气来。最要命的是,那人居然把下巴放他的肩窝处,硬直的发梢扎的江南脸生生作疼。等半天盼来他稍稍挪了些身体,唇却又开始耳边磨蹭,无意识的吹着热气,许久不曾与人如此暧昧的江南不禁绷直了僵硬的身体。
紧张恐慌惧加上发烧直接导致汗流浃背,那人似乎也开始察觉身边过高的温度,稍稍放松了些,江南带着破斧沉舟的气势将他踹开跳下床。那人闷哼一声,迷糊了会儿坐起身来,江南迅速按了电灯的开关。
“肖亚清?!”“是你……”
于是两人瞪着对方各自吃惊。
肖亚清将江南看了个遍后突然笑了:“这梦好奇怪,”又望着房间惊奇:“好像跟真的一样。”
江南艰难的消化了他的意思,一脸郑重的对他说:“我想这应该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再饥渴也不至于半夜跑到你……”肖亚清马上发现了自己的语病,飞快改口道:“就算梦里到了你家又怎么样?这是你欠我的!”肖亚清摸了摸柔软的床,还不错。他又大方的坐回被窝,反正是做梦而已,也用不着什么伪装。
江南无法理解他的意思:“欠你的?”
“白天里利用了我之后就一脚踢开,梦里偿还不算过份吧。”眼尖的发现瑟瑟发抖的江南,好奇的问道:“你不冷?上来吧。”
怪异,说不出的怪异,江南快被这样的状况搞崩溃了。
半夜三更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人,而且还是认识的,那人居然邀他一同上床?
内心挣扎了半天,江南抵挡不住寒意磨蹭了过去,肖亚清对他不屑的扬扬眉:“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
“什么?!“江南的声音不自觉的拨高了几个音,肖亚清恍然明白他误会了,抽着嘴角解释:“很小的时候。”
江南松了口气,拿起外套穿在身上竖在床边。
“你在这儿我怎么睡啊?”肖亚清懊恼的拉过棉被摭住流氓兔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