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四周走近道:“您问。”
“您知道……东方磊的下落么?”我犹豫的问出来。
他摇头道:“五年前便已失踪,下落至今不明……”
我一阵失落,随即猜测道:“为什么?难道他得罪了皇上?”
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陛下和国师交情颇深,至今仍保留着他国师之位,且未对外面宣布失踪之事。国师为人潇洒不羁,来去一向神秘,消失自有其道理。他地位尊崇,非一般人力所能撼,包大人毋须担心。”
我听他说的谨慎,重点事项却未透露半点,更忍不住试探道:“皇上可知道其中原因?”
“包大人千万别在陛下面前提起国师,切记!”
“为什么?”我追问,他的突然紧张让我愈发怀疑事有蹊跷。
他将双手放在身前苦笑:“包大人可知,我跟在陛下身边有多久时间?”
我摇头:“只知元宝公公颇受陛下信任。”
自古帝王多疑,在燕北见到肉圆我便觉得不可思议,历往太子登基总会肃清一些身边亲密之人,他不仅活了,居然还颇受恩宠,例外中的例外了。
“二十年矣!”他感慨,“先帝只有一个独子故而格外严厉,陛下聪慧过人。总角言语便能背诗,九龄即熟读诗书名家百篇倒背如流。太后对其宠溺颇深,纵使孩童匪议所思之事都尽其所愿,书房对面那座最高的阁楼您可曾看到?那便是陛下加冠之时太后为其所修,名曰摘星楼,世间最高的人造楼阁。寓义其一生尊贵至极,奢足无求。那座楼里面,存放着朱雀七位帝王的遗灰,并令国师加了死封印,您可知这其中的寓义?”
我摇头:“烦请公公指点。”
他微微一笑,脸上幻出无比骄傲的光彩:“陛下受七代帝魂守护,朱雀王室只要有一人存活,无论他做何事……哪怕是天大的事,都能终生无忧无虑。”
我震惊了,虽然早知道他尊贵却未曾想过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七代帝魂守护,终生无忧??也就是说……他什么都不用担心?犯下天理不容的事也不用担心?果真是……幸福。
许久,我脑袋才慢慢反应过来:“这和我问东方磊去向有什么关系?”
元宝公公收了笑,一脸平静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陛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得不到东西和做不到的事。倘若一日他明白过来,必不能忍受喜欢对象心有他人,到时候……杂家虽然和卫太师有些交情,对伤害陛下之下却是绝不会饶恕的,包大人是聪明之人,不用杂家再解释了吧?”
他白胖和蔼的脸突然变的疏离,使我莫名产生恐怕:“公公,您想太多了吧?”
他迅速激动,陡然拨尖声音道:“想多?早些年多想些也不会到今天这步境地了!我早该在五年前他亲自将你从水牢中抱出来时阻止的!”
我错愕:“五年前?”
“五年前!陵南的那家洒楼!您喝醉了酒,抱着陛下不肯撒手,他一向不让生人近身,居然还饶了你的命!你和国师眉眼暧昧时,他却时刻烦燥的像个孩子彻夜难眠!还记得去燕北时,陛下为您送行么?那些菜是他特地吩咐下去的!你可知三年约满之时他有多高兴?结果等来的是什么,一去燕北五年不归!甚至连书信都没有,他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恼的紧。外人皆道他宠爱李少卿,那还不是仗着和你有几分相似?!陛下虽然行事稳重早熟,却因帝王身份长在深宫,至今不懂情爱相处之道。尽管如此,他却在您身上费了这多心思,如果不能保证对陛下忠心,您最好不要再去招惹他!!”
最后一句,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我又是震惊,脑袋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连忙点头应下:“谢公公指点,我一定不去招惹他,养好病,我立刻回燕北,一刻都不在这里呆了!”
他望我一眼:“包大人最好说到做到,杂家,还是很欣赏您的为人的。”
我陪笑:“谢公公抬爱,谢公公抬爱。”
待他走远了,我才托腮瞑想,又一个看出来的了?难道凌喜洋真的喜欢我?还是不敢相信。
门突然被人踹开了,不用抬眼都能猜得出是谁,没第二个人有这么大胆子敢踹御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