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向看我不顺眼,时不时的找点刺挑点毛病,老子已经习惯了。
我撇撇嘴角走进去点了灯,看着他冰雕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了会儿,最终忍不住试探问道:“您是为苏怜儿来的?”
他冷笑道:“包大人贵人多忘,单本宫和您的怨就足够让你死十次了。”
我这才想起白天大街上对他的‘大不敬’之语,不禁打了个冷战。
新生活才刚展露笑脸,我可不想就这么简单再给挂掉。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方是真丈夫。
左右权衡半天,我最终陪笑伸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低眉顺眼道:“呸呸,我这张嘴就是平常贱惯了,尽讲些有品无心的话,您是谁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犯不着自降身份和我这种人较真儿,是不是?您要看我不顺眼,我立马消失在您眼前,声儿都不带吱的,这次酒后失言,您就拿我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吧。”
他皱着眉头嫌恶道:“你以为装出这幅恶心的嘴脸,我就会放了你?”
草啊~日啊~
我磨牙僵笑:“那您要怎么着才能放了我?”
他这才露出邪恶的笑意:”做-梦~!”
那还来找我毛用啊?警告还是提醒?让老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厮心理也太bt了吧?我啪啪蹬掉靴子,灌口凉茶后趴回到床上去:“那我也没法子了,伸着脖子看您将来怎么折玩儿我吧。”
他看我这幅样子,好像颇为开心,踱到我跟前居高临下道:“燕北你可曾听过?”
当然听过,貌似距陵南千里,满地黄沙,穷的鸟不拉屎的一个苦寒穷地。不过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他见我一脸懵懂,笑意更深:“那地方刚好缺人治理,右丞相建议由考绩差的人前去任职。今年官员考绩恰好由本宫审批,很不幸,许知府为您打的是丁级。”
靠了啊,我一跃而起,愤怒指着他鼻子吼道:“我不去!!那鬼地方,总人数加起来用手指头都能数清,还需要治理个屁!听说那里还常有豹子盗贼出没,我要去了,还能活着回来么?什么右丞相建议,我看分明就是假公济私,以泄私愤!我不去!”
他扬扬眉:“包大人讲话要有证据,随便从陵南揪出一人来问,你所在任期间无半点政绩,县衙门时常空置,朝庭赋税交纳不利,还有……您行事作风方面也颇遭人垢病,放眼陵南历代官员,怕都没有人声名狼藉到如此境地。您这样的人不去燕北……让满朝百官情何以堪啊~。”
诡异约会
做人失败的现实被我丢到一边儿去,那些人情堪不堪管我屁事儿啊!无论如何却都不愿去那破地儿,一定得找人帮忙才行,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东方磊!他跟太子关系那么好,一定可以救我的!
心中喜悦还来不及冲上眉梢,却被冒牌货的一声冷笑打断:“你多次出言冒犯本宫都未加以严惩,未将你千万刀剐便是便宜你了,休再打别的什么歪主意,”说着目光扫到我脖子的白毛围脖上:“你和东方磊的关系看来不浅么,大可让他来求本宫试试看。”
我硬着脖子反驳道:“求你?想的美!老子就算死了也会求你!”
他扯扯嘴角走出门去,留一个冷俊的背景于我:“那包大人便尽快做离开准备吧,行程约安排在十天后。”
十天后?这个天杀的混蛋!
直到桌子上的蜡烛都点尽了,我才开始后悔,说不定方才咬牙忍忍挨他两个耳光一顿教训,这事儿就这么了了,却全被我这张该死的贱嘴给断送了。
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包小飞啊包小飞,你丫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次日天一亮我就蹦起来了,主要是昨晚被那王八羔子吓的一夜未睡。
闭眼都是漫天飞舞的黄沙,耳朵呼啸着尖锐的风声,对已经习惯了热闹繁华的我来说,那地方无异是与世隔绝的荒凉地狱,想起来都觉得恐怖。
迷迷糊糊推开门,被一团雪白映到眼,东方磊披着一身阳光冲我微笑:“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