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见惯风月的女子了,甚好。
我伸开脚,尽量将身体放松些,摸着下巴盯着她思索。
女子稍稍退后,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嫌恶,最终忍不了这牢中的恶臭,微皱眉头娇笑道:“敢问包大人,叫奴家来有何事啊。”
“先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瞧瞧。”我慢悠悠状似暇意道。
好吧,我承认,自己笑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猥琐。
匪异所思
“脱衣服?”女子的声音猛然尖锐,扫一眼水牢,对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但笑不语,精神却开始有些恍惚,身体似感觉魂魄要离体一般轻飘。
“叫你脱,你就脱,一个出来卖的臭婊子,你他妈还有什么好磨叽的啊?!”大胡子趴在地上怒骂。
女子沉默了会儿,将绿色披取了抛到地上,纤手颤抖着解开朱色的蝴蝶盘口,露出一段古瓷般的脖子,雪白细腻。
大胡子呼吸明显紧促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压抑的吞咽声。
随着那只手将衣服一点点的拉开,完美饱满的曲线完全呈现在眼前,我的心却一点点的冷掉,费力的蹭过去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递给她:“够了,你走吧。”
女子深深望我一眼,木然的将脱下来的肚兜穿回去:“是,大人。”
“包,包大人,难道是嫌这女子姿色不行?”大胡子难以置信的叫道:“这已经是怡春楼的准花魁了啊!”
我苦丧着脸叹气:“对不住,我现在又想要个男人了。”
“呃……”大胡子一跃而起,“大人,你,你……”
“你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波澜不惊的声音,早知道冒牌货会满足bt的欲望在外面看着,却未料想到他居然也会为我操心。
大胡子颤声道:“您要我下去?……”
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小侯爷您这是在倒我胃口么?”
外面复恢安静,想必是已无法忍受我的无理取闹,就在我困焉焉要闭眼的时候,天窗却突然又被打开了。
这次被放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相貌看不甚清楚,一进来就开始动手脱衣服。
我咳嗽了几声后制止他:“不用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他犹豫了下,和我并排一起坐下:“大人,您没事吧?”
“很好啊,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我笑,将头偏到他肩膀上去:“今天天气如何?”
“回大人,外面,下雪了,很大。”
“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冷呢。”我将手从泥水里拽出来,在胸口唯一干净处擦了又擦,仍是十指污垢,恶臭无比。
迟疑了好久,快要触到他手指终是顿住了,小心询问他道:“碰你的手,没什么关系吧?”
他嗯了一声,将我的手捉住,热气一点点的顺着掌心漫延过来,温暖的我想哭。
另一只手兀自在怀里摸索,半天后抽出一张起毛的宣纸,当初和青商云雨过后立下的契约。
如今字迹依旧在,指纹却已经消失,只留些零星的殘红,提醒自己曾经发生的过去。
从来都不知道,失恋的痛苦能如此之深,抑或只因他是我第一个男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