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是有道理。老太太手段的确不是盖的,乱七八糟的包府经她这么一坐镇,愣是变了个规规矩矩的模样。
我敢打赌,将老太太带回府上是我这辈子干过最精明的事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咬着棉被不忿起来,d狗腿那见色义的家伙还在温柔乡呢!
不过转念一想,心理立马平衡了,那小子没带钱。
第二天一大早,狗腿顶着巨大的猪头把我推醒哭诉:“老爷啊,您临走咋不叫上我呢,小的差点就侍侯不成您了啊!”
我抱着枕头乐:“下次我一定叫上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带着些忐忑,难保卫老头不会心血来潮再整出什么花样来。
早上吃饭时,驿馆人来报,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大人,京中快马急召,卫太师一早就回去了,特地让小的来转告您一声。”
走了?一早就走了?终于走了!
我扔了筷子开始唤呼:“狗腿,等会买挂鞭炮来庆祝一下!”
无聊日子没事干,醉仙楼里喝个小酒吃个便饭,包府养养猫溜溜狗,衙门口撒欢吼两吼。
我跟脱了缰绳的马一样无挽无束,小日子过的潇洒自在风风火火。
时间刷刷的就过去了,我彻底融入了这种腐败纯粹的生活,不能自拨。
快入冬的时候,一件颇为八卦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陵南,当朝太子要大婚了。
这事儿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好奇追问一下便震惊了,当朝太子凌喜洋居然是个断袖。太子妃曾经是个青楼小倌,陵南百花楼出身,名曰苏怜儿。
苏怜儿……想起那天他在楼上凶神恶煞望我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打冷战。
试探着问狗腿:“那个,如果我这样的得罪了太子下场会怎样?”
狗腿一脸严肃的说了三个字:”惨,很惨。”
我继续执著:“如果得罪了太子妃呢?”
“更惨。”
……我无语,形容惨淡。
当初我调戏人家时怎么说来着,这地方我最大!
如今再想,是人都觉得我傻x到无与伦比。一个从七品惹到了当朝最有势力的一对狗男男,下场凄惨可想而知。
我竭力控制收拾东西出逃的心理,故作镇定的安慰自己,人家大人物,每天见的人那么多,谁会记的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狗腿继续三八:“现在哪个不知道,太子力排万难誓要立苏怜儿为妃,放手心里宠着,据说有个官员多看了他一眼,就被太子拉下去砍了脑袋。如今还有哪个敢不要命了去惹到他们?不过说起那个苏怜儿,我好像有见幸见过,飞上枝头当凤凰喽……美人啊,那个小脸,那个腰身,啧啧……老爷,老爷?您没事吧,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事实证明我确实多虑了,太子大婚热热闹闹的举行了,举国欢庆之后便是大释天下。
偏远如陵南也是敲锣打鼓的庆祝了三日,我的恐慌感慢慢被时间一点点的磨去。
农历腊月初六,据说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在狗腿的张罗下我浩浩荡荡的举办了宴席。请了陵南有名儿的乡绅富豪,献上的厚礼让我看的两眼发直,只恨不是每月过一次生日。
就在我傻笑着捧杯开始演讲的时候,来了一位出人意料的客人。
十四五岁的少年,额间醒目的点着一粒朱砂,脖了里挂着一大串翡翠明珠,映的小脸光彩焕发,脚踩着麒麟金靴神气十足的朝我走来,伸手掀了雪白的狐裘向我施礼道:“家父李进财身体微恙,特让小儿李潘来送上贺礼。恭祝包大人身体康健,仕途平稳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