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打黄盖,我们两个的事儿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我不会怨。
喝酒伤神悲哀伤身,更何况再难受那人也看不到,那种傻事我才不会去做。
兴致缺缺的挟了几口菜,再也无半点食欲,握折了筷子后我一拍桌:“小二,拿壶酒来!”
一杯两杯三四杯,喝不过瘾对壶吹。
火线一路顺着喉咙灌到肺腑里去,剧疼无比。
迷糊间对面来了两个食客,眼看着就要在椅子上坐下,我踉跄着挤过去,掏出一张银票:“去别的地方坐。”
那人面露喜色的接过,快步移向别去。
我嗤笑,钱,td真是好东西!感情算个屁!
再拍桌:“再拿一壶,要最烈的!”
木然的往杯之中倒,眼睛酸涩无比,花钱买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来来来,青商,我们一起喝杯酒。
喝!喝!喝!
从此以后,你做你的逍遥神仙,我做我的七品知县,倘若有生之年狭路相逢料也不会再有别的什么牵扯,为我们的交情终结喝两口!
干!干!干!
老子这么自私居然也会喜欢上别人,打好主意准备无私爱一次的时候,却被人甩了,连个屁都没留,为我的可笑遭遇干一杯!
壶干酒尽,茶冷菜剩,我一把掀了桌子,对惊呆的小二傻笑:“结账。”
临下楼的时候,我却忍不住回头,青商,醉仙楼……
罢罢罢!
挥袖潇洒离去。
走到一半,胃口酒气翻腾,我靠在路边柳树上呕吐,整个腹腔都似在冒着酸泡,五脏六腑都像移错了位置,纽结疼痛直到抽搐。
“掌柜的!就是他!那天烧了我们宝玉的那个家伙!”
“啊!真的是那个混账!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完之后送官去!我的福禄紫寿啊!”
砰!一记闷棍狠狠敲击在我脑门上,热乎乎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昏昏沉沉的沿着树干滑下。
拳脚辟里啪啦的齐涌上来,我张了半天嘴也未能讲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来,躲无可躲的将头紧紧埋在臂弯里,疼。
“起来!起来!”有人狠狠的叫器着,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一双枯手拽着领子将我提起来,酷似动物的山羊脸喷着怒气对我狂笑:“上天果然开眼啊!包县令,包大人!你这杀人凶手,还我夫人命来!”
我打个激灵后摇头:“我没有杀人……从来没有。”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她若不是因好心提醒夫人府上有妖怪,何至招此毒手?!”
我迷糊着打量四周,看到除玉器店一帮人诚恐的脸外,还挤了好多看热闹的闲人,幸灾乐祸的观望着。心中愈发嫌恶,用力推开他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山羊胡目光闪动,犹豫半天伸出一只手:“五,五十两!”
这人脸皮相当之厚,比我更甚。
原来,他和老婆的结发之情几十年共枕却抵不几两黄白,那我和青商就更没有什么值得牵扯了,心理终于平衡。
靠着树站正,我从怀里掏出银票冷笑着撕给他看:“钱,老子有的是,你想要么?毛都没有!”
一把碎纸屑狠狠的的甩到那张目眦尽裂的禽兽脸上,我笑的格外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