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拳,靠着门在地上坐下来,对着满湖枯骨,黯然伤神。
两日后出竹林,四十八个小时的静坐已足够明白,他这次有准备的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小镇,看到我的人都很惊讶。
“咦?这不是包县……令么?””包县令吃饭没?去我们家吧?”“去我们吧,新杀了一头猪的。”……
热情又单纯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令人生厌,就像第一次见面就约我去家中做客的青商……
我摇摇头,笑着拒绝他们的好意。
“包县令到这里有何公干啊?”一个捻须老者凑上前问道,小眼睛里闪着好奇的精光。
我笑:“看花啊,竹子开的花,挺稀罕的。”
老头脸色突然激动的泛红:“竹子开花?!!敢问包大人在哪儿看到的?可是紫竹?”
我一怔,随即点头:“是紫竹,地方么……好像是在东南西北……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反正离这儿挺近的。”
老头儿跪下磕起头来:“紫竹开花,乃是千年不遇的祥瑞之兆啊!”
“什么瑞兆?”我愣住。
老头儿拍拍身上的泥土颤抖着站起身:“小老儿祖上曾有出了位有名的术师,观此地风水道是山水奇瑰、人杰地灵,成仙修道的不二之宝地。异类在此清修增其道行,不出千哉即可白日飞升!紫竹花开,乃是意寓涅磐成仙啊!”
一旁挤出来个孩子,搀起老人嘀咕道:“爷爷,你又在胡言乱语了,一会儿让爹爹听到,肯定又要骂人了,您还是回去吧!”
我却停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修仙??青商……这便是你要的结果么?
回到府中,继续消沉,闭眼睁眼都能看到一人好脾气的对着我笑。人都走了,还笑毛啊!
我伸手将桌面的东西扫倒,砚台砰砰跳了起来,墨汁溅了一身。
狗腿趴在门缝里小声道:“老爷……”
我斜眼瞪他:“什么事儿?”
他这才畏畏缩缩的探出身子,东张西望后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来:“老爷,李员外儿子李潘打伤了吴老汉,为保面子拼死不认。结果激起民愤,告到县衙来了。这不,李员外把礼都送来了,我想和您商量一下这案子怎么判……”
“这种破事儿还用来问我?你脑子进水了吧?将那人的什么龟儿子关到牢里几天,还怕他不认罪?”我烦燥的打断他。
狗腿低头道:“老爷有所不知……那李潘是个犟驴脾气,软硬不吃的主儿,就连他爹李员外都要让他三分,怕坐几天牢也是不认啊……”
我一脚踢在门上冷笑道:“软硬不吃?一天不认关一天,一年不认关一年,终身不认关死为止!!”
“……是,老爷,那这银票……”狗腿一边擦汗一边试探着问。
我伸手扯过来细看:“对朝庭命官行贿可有罪?”
“有的,”狗腿掰手指细数:“轻则监禁,重则发配……”
顺手将银票揣怀里里,我大手一挥:“等会儿告诉那个老员外,我还有事儿,先出去一趟。”
飞扬跋扈
“老爷,您去哪儿?”“老爷,卫太师派人过来叫您去一下……”
我脸一黑闭紧嘴巴,硬着脖了往外硬闯,哪个敢拦我,老子跟他玩儿命!
滚,全都滚,心情不好懒得应酬那些破事儿。
说不清楚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我一路狂奔到醉仙楼。上了二楼点几个菜后,便在桌子上趴下来,傻傻的盯着对面的位置发呆。
两个月前,青商随意坐在那里,一袭青衣冲我唇红齿白的温和微笑,我视他为无聊路人。
如今,桌椅布局依旧人却已消失的不留丁点痕迹,空留我窝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