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刻意皆压低了声音一脸惊惧,弦外之音是你快跑吧,里面那位正你算账呢。
不提醒我还算了,一这么说好像我t理亏了似的,那个老东西调戏少年,老子哪门子理亏,怕他个鸟?!想到此,我愈发首挺胸了,钢钢的跨进门去,衙役连忙跟了进来,小心的关上了大门。
关门放狗?这举动无疑在我火头上浇了把油,走到大堂上冷哼一声。
班头连忙上前拍醒案上之人:“老爷,老爷,包县丞回来了。”
大堂上静的连针落地声音都能听得到,吴匹夫抱着小酒壶笑眯眯的从桌子上抬起头,一只眼圈黑紫堪比熊猫:“你这混球,终于回来了,老老爷我正等着你呢,居然敢骑到老子头上了,来人,给我捺住喽,先打个二十大板!”
我卷起袖子怒视衙役:“谁敢?谁他妈敢来?”
或许是被我嚣张的气势惊到,衙役们皆一脸茫然不敢乱动,吴仁新颠着肥肉摇出来道:“都聋了没听到我的话么?给我打,这小子气死我了,代理几天知县就登鼻子上脸了,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这县令的位置你想都别想!有我在这位置上,你他妈就别想升!八品,老死了你也是个八品!!”
男人本色
他爷爷的,这厮居然敢诅咒老子……
“你都他妈都一脚踏棺材板的人了,还死皮赖脸脸的霸占着这个位置。做个狗屁县令也就算了,居然还老不羞的调戏人家孩子。你说你缺德不缺德啊,就你这幅短命的鬼样子,活五十岁顶天了!趁早洗洗买块地儿躺着去吧你!”我跳起来与他对骂,一时间四片嘴唇涛涛不绝唾沫四溅。
我从来没有想过,吵架也可以这么精神百倍的爽,心里暗为自己的口才惊艳一把。
“你你这个短命的小兔嵬子!冯丞相千金死的不明不白,你二老婆三老婆都接连失踪,哪个不知道你和死掉的蛇妖有染,说不定就是你们合伙把人给害了,我这就去给他老人家写封信去,我要开棺检尸,我要重审此案!”
我靠!涉及人身攻击了,还敢威胁我?!
憋了半天,忍无可忍的使出撒手锏,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牙-上-有-片-菜-叶-子。”
猪头果然上当,老脸一红登时以手掩闭嘴,整个衙门的气氛不足以用诡异两人字来形容。
我轻蔑一笑,乘胜追击:“你的千皮脸爷爷,强j了你的僵尸奶奶,生下了无耻下流的你爸,娶了变态你妈,然后生下了你这个人妖混杂肥头大耳妖。你三岁偷看邻居洗澡,四岁在猪圈做掉小jj……”
……
“够了!”突然,屏风后面有人忍无可忍的叫了起来。
我被那一尖锐的嗓子吓到,见好就收闭了嘴。
再瞄一眼吴仁新,已是被气到快要吐血的表情,猪蹄膀冲我抖的跟筛糠似的:“你你你血口喷人,恶语诽谤朝庭命官……”
我摸着鼻子嘟囔:“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没做你心虚什么……”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破口大骂时,吴猪头却突然大哭了起来,踉跄的对着屏风跪趴下来:“老祖宗,这一切您都看到了吧?亏我昨天还在您面前夸赞包县丞为人谦和谨慎,将心比心,您看他是怎么对待属下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卑职哪里是什么上司?在包县丞眼里分明,分明是猪狗不如哇!脸上这伤属下本来只想打他两板子教训下就忍忍过了,可他骂的这番话,您说这像是一个朝廷官员会讲的么?整个一市井厚颜叼民啊!您今天若不能替我作主,小的就回去收拾收拾即日离职,再也不为这几两薪俸受这种窝囊气了……”
我愣住,老祖宗?敢情这后面垂帘听政的是这家伙的后台啊!好奇的探头想看看来者何人,那人却像吊胃口开始磨蹭迟迟不肯出现。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后,摆足了架子的两人慢慢踱了出来,一老一小黑白二人组,只是看了一眼,我的目光便转移不开。
这两人对比着实鲜明,年长的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头发眉毛眼睛皮肤无一不白,身形躬曲。
搀扶着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碳头,穿着粉红绣花夹衫,体形瘦小到我看不出性别,因着实太黑以至于全身上下唯一亮眼的地方只剩下眼白。
有人搬了椅子来,老头便靠那里,一脸无精打彩的模样看向吴仁新,摸着斑指慢吞吞道:“先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吴仁新磕了个响头,摇晃着站到老头的右手边。
老头微微颔首:“这堂也别升了,有事儿私下解决,闲人都退下吧。”
这老头貌不惊人,却颇有气势,话音刚落衙役们都全退了。
乖乖,这人说话这么好使,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狗腿讲的京城贵人来,莫非是他?
不好,这人被吴仁新称为老祖宗,指不定有什么圈圈弯弯的亲戚呢。这下人都退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会不会用什么私刑啊?……
这次算是栽到坑里了。
青商看出我的紧张,握住五指安慰我道:“没关系,等下我可以带你走,不会再让别人打你了。”
我点点头,正忐忑不安时,听到老头漫不经心道:“谁将事情起因说一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属下……”“我先说!”我抢先一步上前,炯烔有神的盯着那老头。
吴仁新白了我一眼,冲那老头作个揖继续道:“昨日属下……”“昨天我去逛街,看到他在调戏一个孩子,忍不住上前教训了下。然后今天这家伙就心胸狭窄的开始公报私仇,想要借机将我这个眼中钉除掉!”
我放炮似的将话说完,颇带几分得意看着吴仁新阴笑,打着官腔跟老子耍嘴皮子,想赢连门栓都没有!
“是这样子的么?”老头波澜不惊的摸着斑指看向他。
吴仁新擦擦额头上的汗解释道:“不是这样子的,老祖宗,事情是这样子的……得知您老人家要移贵步到陵南来,小县全体皆感到受宠若惊万分荣幸。梨园有个孩子,个性乖巧甚是可爱,因慕老祖宗盛名特地肯求属下,希望能想方设法安排和您见上一面。结果刚好碰到包县丞,大概是看上了那孩子,就不分清红皂将下属一阵拳打脚路踢。可怜下属已年到知天命年纪,哪里受得了他这般蛮横武力……老祖宗,您一定要为属下做主哇!”
靠之,早听说官场如戏,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黑白颠倒,什么叫厚颜无耻?眼前活生生的这头猪就是啊!
我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老头抬手阻止:“且将那孩子带上来给我瞧瞧。”
孩子很快从后面出来,已经清洗的十分干净,相貌果然清秀漂亮,咬着唇怯怯的挨个拜过。
那老头注视了一会儿,眼中蹭蹭窜出一丛火花来,吴仁新脸上的仄子开始微笑着抖动。
以男人本色的第六感,我瞬间便嗅到了空气中色眯眯的味道。
视线转了几个来回,才算是恍然大悟,他妈的……原来吴仁新只是一只走狗,最魁祸手是这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