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这个白清遥抽剑不发出一点声音,走路也比常人轻上很多,轻易的跳到别人家来砍人,据看武侠片的经验来看,应该功夫不错。通常行走江湖的人警惕心都很强,不好……
想到此,我不动声色的自语道:“啊,天气好热啊,还是开着门睡觉吧,有风。”
于是将门推开,转回来躺床上继续睡。
过了约五分钟时间,蜡烛燃尽,屋内一片灰暗,白清遥将剑缓缓推到鞘里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我慢慢合上指缝,背上湿透大片,真难想象,如果刚才我跑了,会不会在身体上多一个洞出来,庆幸不已。
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吧,等到有十足把握时再走不迟,迷迷糊糊的想着,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梦里,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錢美女一大堆,满汉全席人声鼎沸。我左手拿叉右手拿筷与一盘又一盘鱼肉奋战,在一帮宿舍哥们嫉妒的目光中吃的满嘴流油。
禁猪生活
次日清晨醒来,羞赧的发现枕边湿了大片,连忙用将枕头反过来压住。起床时又看到毯子上奄奄一息的静卧着一只大灰蛾,翅膀上牙印明显,不禁悚然。
小白目光复杂的深望我一眼,扭过脸去静坐在窗前拭剑,披着一身的晨光,完美侧面刺的我睁不眼睛。
这小子就一发光体,又酷又帅,难怪有做第四者的本钱,大好的心情愣是被这一眼给刺激的暗淡无比。
虽然我心眼颇小,却是极有自知之明的,我们俩个站一起,就是奇瑞和一限量林肯相比。但是有一点,老婆是我名下的,这是个无庸执疑的先决条件,就算和这小子再情投意和两小无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两人手中筹码五五成,势均力敌。
哼哼,想从老子手下挖墙角,前门后门都没有!
或许是眼光太过愤狠,小白脸有意无意的抽出剑‘咻咻’耍了两下后‘铛啷’入鞘,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我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挤出一个生硬的笑脸,小白脸一脸鄙视的翩然起身,靠在窗户上斜视我。
别以为老子就这么大度轻易原谅了他!我包小飞是谁啊,外号‘赛韩信’,只是晒然一笑遮掩自己毕露的犬牙,二十年的忍隐功力愣是没让淡然的表情扭曲出半分。
小子,将来爷会告诉你,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拿条毛巾浸水绞了两下后将脑瓜子擦的倍儿亮,摸了又摸后安慰自己,聪明之人才绝顶更何况这时代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误会是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氓流。
铜镜中一片亮光晃的我眼晕,好奇挤到小白跟跟前往外看,窗外一片绿树红花夏景正艳,几只蝴蝶围着池塘在荷花上打钻。玩一圈,去洗个澡!我兴奋的搓手跑到门口,待要迈出脚步,一栩栩如生的白眼老者不知从哪钻出来堵在门口,撇着无牙的皱唇断断续续道:“老爷,大夫人有令,老爷禁足一月,不得擅自出房门。”
脚尖探了几探最终还是收回来了,不是咱怕了那只母老虎,而是这老头,实在是老的不成样子,怕动起手来一不留神他鹤驾西去,怕解个闷子闹出人命得不偿失。
围着桌子转三圈,屋子里空荡荡的全是书,随手抄起一本看,《官场厚黑学》手抄本:小楷竖写无标点,入眼即是子乎者也,不消两眼,困意便涌了上来。
瞄一眼小白脸,依旧坐在那里拭剑,温情着迷的样子让我怀疑那剑身的触感是不是跟大姑娘皮肤触感一样。
转的累了便靠在床上数手指玩,一二三四五,不知道后妈知道我挂了会不会流几滴鳄鱼的眼泪。
六七八九十,话说包小飞这小子艳福不浅,三个老婆都挺漂亮的……思绪不着边际,漫无目的的乱想了一会儿后,沉沉睡去。
梦中看到小白脸挽着我漂亮的二老婆金翠翠得意的唱:“满院春色关不住,几枝红杏出墙来……只要锄头挥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我怒极向他竖中指:“头可断血可流,家中红旗不能丢!”然后英勇的和那小子大战三百个回合之后,如愿抱的美人归,正要将嘴巴凑过闻香之际,突然嗅到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醒了。
“哈啾!什么东西!”我迷茫的睁开眼,看到狗腿噘着肥厚的香肠唇傻笑:“老爷,吃饭了,呵呵。”
菜包子两个,味道还没品出来就已经完全进肚子里了。一小碟咸菜不够塞牙缝的,半碗白粥稀的能数清米粒。
妈的,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些个女人,是想谋杀亲夫然后跟着心上人私奔吧?我愤愤的在心里骂道,没门!老子就算把肉烂在锅里也不会施舍给人半点儿,尤其是对面那个看不顺眼的小白脸!
忍字头上一把刀,《左传》云: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舔完最后一粒米饭,我就开始发飙,抬手将桌子掀倒,惊煞一边两人。
这样才像个爷们,我豪情万丈的拍手,满意看到白清遥和狗腿脸上如出一仄的惊讶:“就拿这些东西给我吃,那些个恶毒的女人想要饿死我然后跟着情夫红杏出墙……唔……”话未话完已经被狗腿捂上了,他紧张的东张西望后小声哀求道:“我的老爷,您就忍耐些吧,您的委屈奴才都知道,可那内院的三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么……”
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不都说古代男尊女卑以夫为天么?敢情这里是女尊母系社会,不会吧……
“那个,狗腿,我这不闷的发慌么,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讲些个好玩的事儿来给我听听吧。”总要想办法掏点话才行,要不总这么蒙在鼓里也不是个事儿,我决定后退一步。
狗腿瞬间激动的红光满面,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掌上灯,倒了杯水润润嗓子便细细道来。我从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的震惊中醒悟过来,忐忑不安的听起一个longlongago的故事。
听故事要看氛围,说书人技巧以及故事的精彩程度,一分钟后我已经开始后悔,对着肿胀变形的猪头脸听他用浓重的口臭味讲一个冗长无趣的流水账,本身便是对听者的一种折磨。
而当时的情势是,狗腿记忆和话语一如决了堤的黄河之水涛涛不绝,再无闭闸的可能。我无比痛苦的听他将包小飞身世及列祖列宗所有生平介绍完毕,公鸡已开始打更了。
小白脸一脸轻松的靠在床前,气定神闲的细品茶水,整个人犹如一块清冷月光下的美玉,幽雅的泛着寒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头发,眉毛,眼睛,鼻梁……劲敌指数,四颗半星,我掐着手指头细算后心酸的得出结论,革命成功希望渺茫,同志仍需努力在漫漫长路上。
次日醒来,居然又是黄昏。桌子上依旧摆着两个包子,一碟咸菜,半碗粥。
磨蹭了半天后我才心安理的开吃,我这不是懒,是要保存体能知道么。因为吃的少,所以要少运动,减少能量消耗,所以才吃的少。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