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继续吹下去,奈何有人不耐烦了出声制止。那制止的声音听来颇为熟悉。只听声音的主人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御骑越风离刚进宫不久,不懂宫中规矩,望皇上开恩从轻发落。”
竟然会有人为我求情,我越风离人缘就是好,嘿嘿。抬头看那位求情的仁兄一眼,原来是不久前才撤下来的飞骑督尉现在的御骑副督尉韩祁。这个人也算是我的上司,却没什么交际,他怎么为我求情。啧啧,我这人还真是恶劣,人家为我求情,我还怀疑他的动机,罪过啊。
“哦?从轻发落?”炙热的目光突然触到我身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抬头见东垣帝龙天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心下一冷,伴君如伴虎此话真是不假,方才还嘴角噙笑的皇帝,突然眼神就变了样。他丫的不会一个不高兴下令灭了我吧。
“咚咚咚……”耳边响起宫钟的倾响之声,竟已到午时,我偷懒睡到了这时候?
心下正郁闷,耳中就听到威严的声音道:“庶子不可教,打三鞭示警。”
“……”不等我反应过来,副督尉韩祁已应下打来:“属下遵命,亲自鞭之!”
哇哇,皇帝拽啊,谁打就打我!也不知道龙天御这小子听到了我的心里话突然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全身发寒。
送走了那喜怒无常的皇帝,我才发现我竟出了一身冷寒。奇怪我胆子没这么小的啊,这下子也发觉膝盖因为跪得时间久了而疼得发酸。这时候一双手伸到我面前,抬头一看是即将要打我一顿的韩大副督尉。
我不客气的把全身的重力都挂在人家手里,被韩大副督尉扶起来后,我嗤嗤牙笑道:“韩大爷你可要打轻点,小人身子骨弱呀。”
本是说笑,却听韩大副督尉面色一沉,冷声道:“身子骨确实不怎么样,发着高烧呢。”
我一愣半天没反映过来。
“发烧为何不请假,宫中守卫一职不是儿戏,岂有你忘乎法纪!”
又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他刚才说什么,我在发烧?“不可能!我武功那么高怎么会?”
“怎么不会?事实胜于雄辩!”
糟糕,又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我今天真是见鬼了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打吧,打完了我去御医院摸帖药来吃吃。”
“你这人怎么都不知好歹?”
“……”我怎么不知好歹了?
“快回去吃了药好好休息吧,这三鞭子我先给你记着。”韩大副督尉说完转身就匆匆走了。
啧,今儿个都什么事啊。
等回到住处——四人间宿舍。章郎那小子正搬来板凳坐在院子里与几个小宫女聊天。看到我回来正眼瞥了我一下,惊叫一声:“呦,兄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横他一眼,道:“帮我看个门,我进去运会儿功。”
章郎这小子很羡慕我有内功在身,缠了好几次让我教他,我嫌麻烦以神功不外传的理由给挡了回去。虽是如此,这小子倒也够朋友,时常在我运功的时候给我把门。
今儿在发烧,运功散热应该也许能降体温,于是一向不怎么勤快的我一回到住处就急忙运功。
夜里三更天,我拖着发冷的身子起来穿衣。哎,人家当臣子,我也当臣子,人家贪污了百儿千万睡觉仍旧塌实,我这粮饷还没发呢,半夜还要起床上工。
你问我三更半夜上什么工?可不就是那个无良的东垣帝吗?在钟响的时候叫人打我三鞭子,见我三更半夜去找他。个死人,什么时候不找我,在我发烧的时候找我。
中午那会儿我本来确实是想去御医院摸帖药来吃,后来想想怕苦就放弃了,回来后运了会儿功,本来已经不烧了,到了夜里不知道怎么的高烧不退还全身发冷。更客气的是暴雨夜,死皇帝让我去找他,太没人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