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水司逸终于明白四将军念得这句诗的真意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对月邀饮嫦娥伴,一江愁绪酒中会。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琉璃杯的珍贵,不是因为它绚美多彩,有着晶莹剔透旖旎的光焰,而是因为它脆弱异碎,所以让人格外的珍惜。
一如对玥的感觉一般。因为得到的不轻易所以格外珍惜,因为太珍贵而不敢多奢求。
砰——清悦的脆响之后,诺大的华容屋内寂静无声,所有的奴才宫人都摒息静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成了那遭殃的池鱼被圣上的怒火扫到。
外头王总管小心翼翼地里头瞧,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门口的守卫道:“怎么恼了?”
那守卫也不知道所以,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胀疼:“刚还好好的看书呢。”
“看书?看书都能看恼了?”王总管在心嘟哝着,倒是没敢说出口来。
“小六子!”一声怒叫吓得王总管差点没跳起来,稳住发抖的身子,急急地应了声:“在……在,陛下有何吩咐?”
“滚去再去喧,竟敢屡次抗旨,他是料准了朕不能把他怎么样么?”
“喳!”
“回来!”
“是。”
“他要是又醉如烂泥就给朕丢到池子里清醒了带来!顺便给朕提醒他刘大人的掌上明珠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倘若还不来,叫他明天就到刘大人府上提亲!”夜冥玥目光一寒,“朕可不管他答不答应!
威胁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王总管抖着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应了声喳。急忙退了出来。
刚门口脚下一软差点摔了去,还是门口的小太监有眼力给扶住了。
“总管,总管,您没事吧?”
“药,药!”王总管声音颤抖。
“什么药?”
“心悸的药!咱家的药!”王总管压低着声音吼道。
这不懂事的小太监,后知后觉地摸出了药,原来是王总管禁不起吓,得了心悸。
吃下药,脸色好了些,当即抓过身旁的太监,踹了他屁股一脚:“狗崽子,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给咱家备轿!将军府,去四将军府邸,快啊!你们这些狗崽子。”
那小太监被一骂,跑得飞快。
“哎呦,我的四将军,四祖宗,你怎么老在万岁爷不高兴的节骨眼上出纰漏啊!”
“公公您别急啊。”门口的守卫好心地扶他一把。
“不急?咱家能不急吗,你看看你看看这宫里宫外都开始准备起来了,知道什么事儿吗?齐越国的华婷公主就要来访了,这咱能等?不能啊,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天虞四将军醉酒迷糊不能前去迎接吧?何况你猜因为两年前的那件事后,齐越王为什么要派遣华婷公主此次来天虞?”
“对啊,齐越的新王这是要做什么?”
“和亲啊!两国交好,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亲。那位公主殿下很有可能就要成为咱的皇后,不济也是个贵妃、皇贵妃,这咱可不能怠慢了!”
“有道理。那您快请吧,别耽搁了!公公您仔细脚下的路!”
王总管闲话了几句就急急赶去四将军府了,心头一转,又叹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呢?”陪行送嫁的竟是祸头靖王刘子非。如此一来也难怪四将军会连连抗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