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走过不下数百次,夜于昊忍不住叫醒了眼前站着都昏昏欲睡的老人。
“老人家啊,我的祖宗,我求求你别睡了行吗?我这都急死了,你再去瞧瞧父王起了没!”
老太监摆摆手指了指天,意思是说天还没亮透呢。
夜于昊“听”他这话不下二十次,重重呼出一口气道:“好好,那我自己去行吧。”说着就要出门朝父王的寝殿走去。
老太监忙拦着他,张张嘴,却发不声音来,只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寝殿的方向,表示自己去叫,随后又指了指椅子,让夜于昊坐等。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夜于昊叫道,又来回走动起来。
老太监弯着腰连连点头,出了门往下手拐去,原本弯着的腰直了起来,脸上也没有在夜于昊面前的谦恭之色。天光中,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心下想道:“真是个直性子的孩子,可惜……”
老人在宫中已二十年,这先前是管马房的,不久前皇上一回到宫里就把他招到身旁伺候,却不知为何。
老人正这么想着便走近了殿外,在别院伺候的前几日,耳力不好也没被召去伺候。所以他都不曾这么靠近过这里。
四下里昏暗,抬手就要敲门,隐约地听到了些细微的声音,似乎是哭声夹杂着叫声。老太监的手僵住,脸上满是惊色。
颤着的双手将门推开一道缝,隐约可见纱幔旖旎,门一开呻吟声也便响了起来,枯黄的脸上一双凹陷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是惊怕于等下可能会看到的东西。虽然老眼昏花,耳力不济却可以肯定这个院子没有进来过外人,那么里面的就是……
凹陷双眼惊惧地扩大里面竟闪着水光,双手猛地抓住门把,腿一抖差点摔去。人刚从房里退出,一下跌倒。枯黄地老皮手往脸上抹了几把,嘴巴张合着似乎无声地说着什么。
夜于昊实在等不下,抬腿往外走去,这个小院落虽然不大,绕来绕去却也费了点时间,灰暗的白光中,院子的树丫下似乎站着一个人。
“老……”
“哗哗……”几声响动,似乎是鸽子展翅的声音?夜于昊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父王起来了?”
老太监一听到二皇子的声音,弯下腰然后比画了一阵子。
“你说你在喂鸽子?”夜于昊疑狐地看着他,却见老人为他明白了而咧着嘴点了点头。
“父王起了?”继续问了一声,夜于昊还是有些疑惑。
老人点了点头,为了证实他的话一样,夜冥玥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昊儿吗?进来吧。”
房里的灯亮了起来,夜于潭前来开门。
隔着床帐,夜于昊将遇刺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去妓院自然被夜冥玥好一通骂,骂过之后。屋子里都归于沉寂,三个人都觉察到了此事的诡异。
此后,刺杀二皇子一事由暗部继续彻查,而被派出去半月余的彦旌传书来——“南方异动”。
南方桐城,八皇叔势力就在此,可是他早已不问事事。
夜冥玥面色一寒,当年他的二哥叛乱,叛乱被压,大哥、四哥、六弟、七弟以及一干人等全部被处死。夜冥玥狠决非常,人不犯我便罢,人若犯我,无可生还。当年八皇叔摆明立场退出京师才得了一命,如今要反不成?
夜冥玥却并认为此事有这么简单,幕后之人一定不止八皇叔一人,朝中也定有人在。
风波一起往往会一波接着一波的到来。
在这个危机四伏,暗中之人冒头之时,四将军的军营出了大事,一名本并不着眼的副将突然叛乱,带着一队人马杀进皇城,虽已经被镇压,造成的影响却着实不小,这队人马突然闯进城不为其他竟然见到百姓就肆意乱杀,四家军的美名空前受创,而将军府也在叛乱之夜出了一件大事情——老夫人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