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继续往前走,房门突然一开,彦旌尊长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他的怀里。
“怎么?”
看他一眼,彦旌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可是潭却分明见他身子在颤抖,方见他脸上也满是红晕……
不禁想到:“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再想起夜溟玥的惩罚,尤姬的恼火,千草的愤怒,或者今天是什么大凶日。
夜幕降临,花街却是繁华的开始。杏花街里香粉吹得路人迷醉,漂亮的姑娘们娇若无骨,声若细珠,脸上的彩粉叫人迷醉。
相公坊不如姑娘们那么露骨,几个相貌妖异穿着素雅地公子在门口对这路人浅笑,迷得路人忘了行路。
“公子,公子,你慢点。”一个清秀少年跟着一个白衣公子身后追赶。
“木儿,公子我答应红香楼的青翠小姐这次来给他带烟绣坊的云绸,你快给公子我买去。”白衣公子懒洋洋地说道,还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
“什么?公子!烟绣坊到这里来回半个时辰,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说?”清秀的少年直翻白眼。
“我忘了,怎么不许我没记性啊?你公子我这几天成日的用脑过度,没直接衰老至死就不错了。”白衣公子拿扇子敲了木儿一下,引得少年疼得挤出几滴眼泪,当然装假的成分比较多。
“可是公子,跑去很累的,不如下次……”少年还没说完,这头围上来一群香粉味熏天的姑娘。
“哎呀,云公子好些天不见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云公子小红也好想你啊,看你这么久不来,莫不是不要小红了。”
莺莺燕燕围满了白衣公子身旁,直把叫木儿的少年挤了出去,还给推倒在地。
“好好好,本公子,这不是来了吗?哎呀,小艳啊你今天涂的胭脂好漂亮啊,咦,小玉的珠钗好别致哦!”白衣公子在美人堆里如鱼得水,可害得小少年摔得生疼。
“云——昊!你丫的有种!”小少年拍拍屁股直叫疼。
“木儿,给你一柱香时间,把云绸给本公子搬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吃辣椒面吧!”白衣公子嚷嚷道。
“不是吧!”木儿苦叫,谁不知道红香楼的青翠姑娘有名的泼辣,尤其喜欢折腾人,一不高兴就请人吃辣椒面,可那些公子哥儿就是好这口,真是有病。
木儿这么想着,又急急往烟绣坊的方向跑去。嘴里直骂道:“哼,算我木儿命贱跟了你这样的死主子。逛妓院,你逛啊,要是给云郡主知道了,看你找谁哭去!……车夫车夫快快快半柱香之内赶到烟绣坊。”说着看了没看就丢给车夫一张银票。顺便心里直骂:“反正不是我的钱,败家也败不到我。”
“有其主必有其奴,连小厮也与主子一样!”车夫暗骂了一声,在小厮上马车的时候一个刀手将他打昏。
夜于昊,现在是云昊躺在胭粉堆里喝着小酒看看歌舞,好不自在。这两天他在云千缈面前不敢造次也认认真真的干了几天,等今天逮到了机会批完奏折就溜了出来。几天没喝花酒真是浑身不自在。
云昊风流却不下流,他对美人向来很怜香惜玉,平日里也只和她们闹着玩,没强迫和她们发生过关系。
杏花街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云公子的大名,他出手阔绰又没有脾气也没强迫她们玩些奇怪的游戏。所以很乐见和云公子玩乐,那比她们连接客三天赚得还多而且很轻松。
于是,今天姑娘又很卖力地灌醉云公子。云昊酒量很好,却也难以抵抗姑娘们连翻联手对战,没个一会儿脸上就泛了红。
“你们也太过分了,只叫我喝,你们都不喝,来来来,全都罚酒。”
“哎呀,云公子海量,我们姐妹几个可没那么好的酒量了。”一个黄衣服的姑娘娇噌道,拿了个大碗放在云昊面前,自己姐妹几个却还是小杯子,“我先敬您一杯。”
“你个小蹄子存心不给我好过是不,好,看本公子今天怎么灌醉里。”云昊二话不说倒了酒就喝。
这时候老鸨娘走了过来,对云昊媚笑道:“云公子啊,您可是好些天没来了。”
“忙,最近忙啊,王妈妈。”
“是是是,云公子贵人事忙,今天既然来玩了,可要玩得尽兴啊,姑娘们好生伺候着。”给姑娘们使了眼色,随后又对云昊献媚道:“公子,我们楼里新来了个姑娘,啧啧长得那叫一个俊啊,您给瞧瞧,随便给估估价,算王妈妈我谢谢您。”
“哦,新来的?叫什么?快快快叫出来我瞧瞧。”
“柳烟啊,快点过来给云公子瞧瞧,伺候好了,云公子可有赏啊。”一开口先讨了赏,老鸨都这么铜臭。
云昊知道规矩,随手丢给老鸨十两银子。老鸨直乐得歪了嘴,也识相地走开了。
说那柳烟姑娘,山如眉黛,柳入眉,一身紫衣飘渺如烟,眉目中勾魂之处带着羞涩,媚眼入丝却有着三分矜持。
柳烟姑娘一过来先是三分笑,再一作揖,抬头间眼若秋水、螓首轻垂、轻颦浅笑,恰倒好处的柔,弱到无依任凭风,叫男人看了只想怜惜,云昊看着她生怕她给风吹了去,忙扶了过来拉到了怀里。
“公子……”害羞地红了红脸。
“哈哈,烟儿别怕,给公子抱抱。”
“公子,奴家敬你。”柳烟取来一杯酒敬给云昊,两看相欢,酒至了酣时。
几个姑娘也频频敬酒,主角却成了这个柔弱的美娇娘。云昊吃着美人豆腐不知不觉喝高了,眼睛也开始迷离模糊了起来。
“公子,你醉了。”
“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云昊笑呵呵地要去喝美人手里的酒,却怎么也找不对,连连错了位置。
“公子你醉了。”美人的声音带了几分寒意。给身旁的姑娘使了几个眼色,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听话的退开了。
“公子奴家伺候你。”美人儿将头钻在云昊的怀里,柔到了极处也狠到了极处,“伺候你上路!”
袖子里掉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说话就往昊的心脏刺去。
美人猛得脸上一怔,匕首竟被两根手指捏住,怎么抽了抽不出来,想站起来,对方却钳制得紧,一时动弹不得,寒了脸冷声道:“你没醉!”
“醉了!”云昊认真地说道,随即又笑,“可是被你给吓清醒了,柳烟姑娘,哦不对,是柳烟公子。你错就错在扮女人,本公子女人的身体没摸过上千也就个八百吧,会不知道你是男人扮的?我说你也真没个脑子,是男人就不要扮女人,扮个小倌不是挺好的?公子我最近正好这口。”
云昊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带着傲气,浑然天成的自信和张狂现了出来,看得刺客红了脸,一时分神。
云昊手上突然一紧,刺客觉得腰间深疼,听云昊说道:“好在你是男的,我对男人向来不会手软。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还有将我的小厮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