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前也恰是很喜欢莹妃这样进退有度的聪明女子,当然不光是在她的床上,更多的是,到张翠宫小坐歇息。闭目之间,小轩流水青烟清悦舒畅,莹妃推拿的手法很是舒服,又懂得体察君意,每每叫夜冥玥想到的,莹妃都先他一步伺候着。
云儿当年也是如此的体贴。夜冥玥时时这般的对比着,他对云皇后感情不算太深,但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皇后一位只所以空出来,实在是不想将后宫和朝廷之事联系起来。但也算落下了个深情的名声。
为什么说皇上以前喜欢莹妃这样的女子呢?现在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单就今天来说,侍卫们早早地瞧见皇上的车辇从张翠宫出来(夜冥玥有洁癖,向来不让妃子上他的床,他也从不在其他宫里过夜),实在是皇上在临幸萤妃的时候,突然甩袖走了,弄得莹妃惶惶不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皇上。
其实不能怪莹妃,皇上在抱她身体的时候,抚爱到一半突然……倒也不是不举什么的,是……突然没了兴味,对着这张酷似云皇后又故意学她一颦一笑的脸,他如何提得起兴致?
一想起云皇后,脑海里就不断闪过夜于潭一双星眸深情且带着强烈欲望的凝视着他。抚摸妃子的玉臂细滑的触感落入心间,耳边响起磁性的声音:“父王,父王的身体好细滑,好舒服。”
闭上眼睛,吻妃子的脖子,一路小啄,又听见他说:“父王的身体好美味,好甜,好喜欢!”
吻至“双峰”之间,莹妃媚哼一声,只觉得今天的皇上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抚弄得她好舒服,以前皇上很少这么细致地吻她,前戏一般都是她拼命地挑逗皇上,皇上今天晚上好热情!这么想着身体更加敏感,哼吟更加娇媚。
夜冥玥听到妃子的娇吟突然身子一僵,身体怒火冲天向他叫嚣,记忆里那具淫荡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记得自己也曾经这样娇吟过,而且竟然在儿子的身下!顿时一股火气上涌,使他再也无法继续挑逗妃子,森冷地声音出口:“来人!摆架回轩廷宫。”
可怜莹妃当即愣在一旁,完全不明白皇上刚才明明还很热情,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惶恐不安地抓了一件衣服盖着,爬下床跪到一旁。等皇上下软玉温床来,忙起身为他更衣,却在手刚触到衣服的时候被喝止。
皇上眼睛里的怒火简直就是想要吃人!莹妃当即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放肆。直到皇上寒着脸出了门,她都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夜冥玥回了轩廷宫,越想越气恼,忍不住又砸了一堆瓷器。他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临幸的时候想起那么尴尬得让人恼火的画面,而且那么清晰,想起夜于潭说话的时候,竟然真的感觉到他在自己耳边吹气,竟然身体产生了酥麻的感觉。
真是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了?这几天自己的暴怒本来就不很正常,现在……难道他以后只要一和女人做那种事情,就会想起神殿里的那一夜吗?那个噩梦难道真的将要捆扰他一辈子!
“夜于潭!你叫朕如何原谅你!你是偏偏要叫朕恨你一辈子是不是!”
“劈啦……”一手挥落了架子上的古董,踢翻了旁下装字画的坛子!
“来人,喧太医院的千草觐见!”夜冥玥舒口气,压着火气下命令,这种时候只有千草能让他冷静。如此暴怒无常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小六子早早就被吓得两腿发抖了,一听到皇上的命令,当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皇上!千草大人酉时的时候就持着金牌出宫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六子抖得像个筛子,皇上虽然不像历史上的昏君那般残暴动不动杀人,但是他这般发怒的气势足就够吓得人趴下。
“出宫去了?”
“皇上身体不适吗,奴才这就去喧太医院管事王老太医。”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明天再收拾,朕累了。”夜冥玥叹一口气,这个皇弟真是在哪里都闲不住呢。
“彦旌,你知道千草去了哪里吗?”夜冥玥低问了一声。寝宫的暗处走出来一个人来,单膝跪下道:“属下不知。”
“真的?”夜冥玥抬眼斜了他一眼。
只觉得一向沉默冷情的彦旌脸上似乎有火气却极力隐忍,嘴叫抽动了一下:“属下确实不知。”
“那你下去吧。”
若要问太医院的大闲人,宫里的迷样传奇人物去了哪里。这倒要问二皇子现在在做什么?
嘿嘿,风流不羁的二皇子、放浪不拘的千草太医,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而且今次还拉上了正处于低谷状态的夜于潭。去的地方,嘿嘿当然不会正大光名了。
杏花街,取语:青草纷飞无数,歌舞清灵良宵度。清响无声声似珠,曼腰歌舞舞竞芳。曲中无数佳偶,舞尽天下竟芳华,百魅一娇红晕,梨花海棠挟牡丹,不若一枝红杏出墙来。
没错,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俗称的花街柳巷,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说起来,夜于潭颇为头疼,他这个弟弟和这个千草太医平日里自己风流快活不太出阁也便罢了,这次居然以给他散心之名硬是拽他进了妓院。
还是这家京城出了名的相公馆,千草也便罢了,倒真不知道一向在女人堆里打诨的昊会喜欢小倌。你猜猜这小子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他说:“荤的吃多了,偶尔来点别样小菜也不错。”
夜于潭只觉得头疼,虽然他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男人,也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喜欢男人的断癖,只是刚刚巧,他喜欢的人是个男人,所以他不介意性别而已。
像小倌这样的不男不女的人,他还真不是……也不是说讨厌,只是不习惯男人故意装得细声细语的说话。父王的声音虽然细,却也没有女人的那种娇味,只是自然的不分男女的好听。
小倌馆里上演着一出出火辣辣地戏码刺激着每一个来此寻欢的客人。有娇媚的,有活泼的,也有麻辣的,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什么口味的都有。
夜于潭只觉得这样的气氛弄得他很不舒服。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吵闹的声色场所。
不过他左右站着的这两尊菩萨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溜走的。
哎,夜于潭只能叹气。正叹着就听到几声清悦爽朗的笑声,好不做作,很是自然,也笑得几分妖。
正觉得惊奇,听到身旁的夜于昊解释道:“他是这家相公馆的老板,笑霏霏,人如其名,一笑倾城,据说有烦恼的人听了定回露出欢颜。”
当然前提要是个喜欢男色的人才行。像夜于潭这种在感情上就可以完全说是一只只会对自己父亲发情的木头,是根本不会因为他几声笑就开颜的。
“呦,几位公子新面孔啊,长得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公子们可有看上哪个,尽管跟我霏儿说。”笑霏霏见人先笑三分,叫看到他的人心情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