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穆白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狂喜,紧接着因为主人的一句命令而收敛了心神,严肃如执行神旨,全周身的杀气一瞬间放了出来,让空气都冷了几分。
龙祈天郁闷地皱起眉头,委屈之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与几分不满,甚至也在一瞬间冒了一丝杀气,但顾及到了怀中的人,而骤然收敛,假笑得温柔,眼神却是深邃无沿。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刻,龙祈天搂着上官流懿腰的力道紧了几分,紧接着徒手削下一块桌角的木屑,嗖得一下射向[被上官流懿点了名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啊”的一声惨叫,凄厉得叫周围的茶客寒了一把,瞬间嗖嗖嗖地退到了墙角,使得茶肆里的那面据说“名家题了字画”的墙顿时“热销”了起来。(穆青穆白还挡在楼梯口,茶客没打算跳楼)
“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腿!”公子哥的连连惨叫又叫人抖了几抖,那木屑正中了那人的膝盖骨,也不知碎是没碎,看着满地的血红简直刺目到了极点。
这种情况下穆青穆白的动作都顿住了,一时间怔窘起来,考虑是否还要丢人。
上官流懿琥珀色的眼睛霎时就迸出了骇人的精光,甚是愤怒地瞪着龙祈天。口中咬牙切齿,心说:这个混蛋就是要跟我作对。
龙祈天眼皮一跳,暗叫不好,下一刻本能地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俨然一只遭受主人抛弃的大型犬科生物——他只是不悦懿儿倚赖别人动手。吃醋吃到这份上的龙祈天简直憋闷极了。
而下一刻,穆青穆白动作了,两人竟是毫不留情地上前拽住面色惨白的公子哥,接着竟在众家丁的面皮子地下将人一抛竟是直直地往楼下而去。
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响,楼上茶客之中有个消瘦之极的“文弱”书生当场昏了过去。
做完这件事情,穆青穆白垂手而立,形色自然,竟看不出半分怜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俨然就是丢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而已。
上官流懿顿时嘴角上扬,眉角微挑,一脸傲娇地看着龙祈天,显得得意洋洋。
龙祈天心跳一跳,瞬时就屏住了呼吸,懿儿这个表情一下子就勾出了他身体里的兽,仿若一股电流从小腹冲出,直痒痒到了脚底心。龙祈天的眼睛里霎时就暴露出了情-色的炙热来,活似要当场暴起将美人儿生吞了。
上官流懿的得意没坚持住,一下子就瓦解龙祈天炙热的眼神里,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害怕以及羞涩,下一刻脸色涨红,恼羞成怒。表情一改再改丰富之极,竟可爱得叫人心里痒痒麻麻的。龙祈天的瞳色更深了。
上官流懿鼓起腮帮子,眼睛里折射出愤恨的光芒威胁龙祈天:[你敢乱来,我绝不会放过你!]
“呜……”龙祈天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带着几分可怜和委屈,就像是被主人踢了的狗狗,耸拉着耳朵。
“哼!”上官流懿一脚踩在龙祈天的脚上,痛得某人瞪大眼睛惊呼出口,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手肘,疼得满脸都扭曲起来。
“呜,懿儿好狠!”龙祈天委屈道。
上官流懿嘴角一勾得意了。
这时候,穆青穆白两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主上竟然跟姓龙的小子“打情骂俏”起来,看起来自然而然,亲昵得很!
主上被掳走期间发生了什么?
穆青穆白脸色铁青了。
上官流懿浑然未觉,顾自得意。这样的表情配上好看之极的姿容,竟是风情万种,让那株风姿绰约的茶花都黯然失了颜色。
“你……你们,还我们少爷!”李家的家丁终于回过神来,其中有人哭叫一声冲下楼去,有人又喊了一声“快去找老爷!”
若是外乡人肯定要奇怪,少爷被人打了为什么不是帮救兵而是喊老爷去。这个镇子上的人确实一清二楚,是才骇得没瞧清,这回省过来了,被丢下楼的那位不真是李林浚李神医的宝贝么子吗?
这下众人都惋惜地看向上官流懿,这般神仙一般的人儿终究是要短命了——害了李太医的宝贝儿子,如何再上门求医(误以为懿儿得了绝症的众茶客)。
“你们!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家丁道,为首的似乎是贴身小厮之流,他面露凶光,指着穆青穆白道:“你还有你,你们这些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这数天来我李府上下可有亏待着你们的!竟然如此待我家少爷!”
穆青穆白神色不变,一副铜皮铁骨油米不进的样子。但在那小厮凶恶的眼神看向他们家主人之际,穆白冷笑了一声道:“钱财交易,银货两讫,何来忘恩负义?吃里扒外更是笑话,对我家主上出言不逊者——死!”
啪啪啪……疾鞭挞了地板数下,风声呜呜犹如疾风骤雨,吓煞了一众人等。
说话间,众人本能地看向了上官流懿。一阵微风吹来锦衣飞扬,乌丝发缕缕浮动,倾城绝艳!
而站于他身侧的男人勾着嘴角,露出邪魅的笑,脾气中带着骇人的霸气,健硕的身躯在成衣飞扬中显得大气、绝傲,俨然有着上位者的邪冷与不怒自威。
上官流懿有些厌了,视线冷冷地扫过人群,也不去理睬这帮人自顾自朝楼道口走去,锦衣华服姿态优雅,显然出自大家。
龙祈天紧跟而上,动作轻盈,令人响起了他出现在茶楼上时那惊人的一跃。穆青穆白自然二话不说也紧随而后,李家的家丁敢怒不敢言,连拦都不敢,而有那么点江湖身份,且知道些穆青穆白的背景的管家则是暗暗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你。”管家待他们走远了,点了一个人,那人跟管家一样有那么一点功夫底子,跟其他家丁穿着上也略有不同。管家与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立即变了脸色,诚惶诚恐地跑下楼去,一会儿就消失在街头巷尾。
那个疾走在巷子里的男人身形颇俊,轻功不差,但那套路子却少了江湖人士的那种虚浮也没有草莽之气,反而在招子、步伐之中暴露了几分大内的武功路数。竟是一名大内侍卫。
在那个侍卫匆匆而行的时候,有一抹黑影从他身后掠过,那神秘人在巷子尾看了那人的背影几秒,随即以更胜一筹的轻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大约拐了七八个路口,几乎绕了整个镇子一圈,那神秘人这才落进了一个三进三出的院落。那神秘人在正房房门前的院子里跪下,称道了一声:“回禀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咩。。古往今来多半变-态的王爷,您究竟是冲着谁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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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落住的宅子,开门,院子里的梨树飘来了幽香,白色的梨花片片撒落,居室虽别致不足,胜在清幽。
从神雪宫出来的上官流懿如何能习惯那种人流杂乱的客栈?疼爱懿儿到骨子里的龙祈天又怎么能让懿儿感到不适?更何况那些窥觑懿儿的人也让他无法忍受呢。于是一到丰城,龙祈天立马就租了这座别院,两进两出的院子,四间房还连着厨房柴房,有自家独立的井和梨花、葡萄架,总归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