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后入鬼门关!”上官流懿冷着声音,不管黄啸峰应允还是反对,道:“谁敢耽误片刻,格杀勿论!”
嚯……一股寒流冲着黄啸峰冲了过来,霎时营帐的门帘飞腾而起,气势凛然!
黄啸峰顿时不敢有二话,急急地出门去,边走边抹着额头的冷汗。
营帐内,上官流懿勾起嘴角,笑意字脸上荡开,琥珀色的眼睛里水光潋滟,炫美非常。他的手指轻轻地抚顺着白狐的毛,几近透明。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o(n_n)o~,你们的声音呢?——听~。。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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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天降骤雨。大漠之中如此大的雨极为不多见,果真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雾气便在瓢泼大雨中化为雨气逐渐退散。
上官流懿长袖一扬,大军就向“鬼门关”前进。下过雨的地并不好走,驰马奔腾便时不时有泥泞子飞溅上来。一路行去,上官流懿的眉宇紧锁,心情极差。穆青和穆白两人一左一右纵马在侧一声都不敢吭。
相较于这两人,黄啸峰的眼力明显就差了不少。他兴致勃勃地向上官流懿请教如何知道这会儿会下雨会退雾?
上官流懿冷眉横了他一眼,霎时一股寒风扑面而去,冻得黄大人一阵哆嗦,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乌云踏雪宝马就已经飞驰而过,只留下满地的泥泞。
穆青恼怒地瞪了黄啸峰一眼,加速追了过去。穆白纵马靠近黄啸峰,似笑非笑地问道:“黄大人可读过诗经?”
黄啸峰一愣,一时间拿捏不准他为何要问诗经?随即他就又看到穆白眼中的轻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便有些恼羞成怒地吹胡子瞪眼起来。
穆白冷笑一声又道:“诗经有云:月离于毕俾滂沱兮。汉书曰:月失中道移而西入毕则多雨。黄大人不观天文不知地理,统兵千骑令人佩服。”
黄啸峰顿时脸上一片火烧云,一口气郁结在胸口。而穆白却是话音一落就拱手前行,徒留下黄啸峰一人,险些吐出一大口毒血来。
穆白见上官流懿的乌云踏雪以神速疾驰,竟是越跑越远,顿时在心里将黄蠢材骂了个狗血淋头。主子本就心情不好,这下怕是更坏了。
上官流懿纵马驰骋了一会儿,心情依旧不好,烦躁的情绪却得到了缓解。于是他便扯着缰绳让乌云盖雪宝马缓步而行。忽然间,耳力极好的上官流懿便听到前头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上官流懿顿时目光一寒:他派了和尚率恶人们在前头探路,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流懿又让乌云盖雪跑了起来,穆青穆白紧随其后。转过一处矮小的崖壁,就看到一具男子的尸体被丢弃在夹道上,再抬眼望去只见七个恶人纵马围成了一个圈,马蹄踩踏间,赫然有一个人被围在其中。上官流懿驱马上前就见一个不大的孩童倒在地上,青衣领口溅了一大滩红血,刺目非常。
这孩童不过十一二岁,凌乱破碎的衣裳之下遍布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赫然是被马匹踩踏致死的!
上官流懿的眼睛里霎时折射出无边的怒火,他一扬衣袖,风声急骤,隔空就听着“啪”的一声脆响,花和尚的脸上红起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谁让你们干的!”上官流懿怒吼道。
如果肉眼看得见,此时此刻流懿的周身便扬着狰狞的黑气,凝雾如鬼,青面獠牙。
这时,七个恶人都怕了,有人指着先前的那具成年男子的尸体说道:“那小子是龙云寨的九寨主戚九。”
上官流懿又一扬手,“啪”的一巴掌抽了过去,隔着空气就打得人脸上发紧,疼痛难当。上官流懿指着地上的孩童怒骂道:“我问你的是他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小鬼要、要回去报信。”声音渐轻,七个恶人面面相觑,纵使心里不服气,面上却不敢惹怒上官流懿半分。
“我是让你们来杀人的?”上官流懿说道,空气中已经能听到“噼啪”的声响,是薄冰碎裂的声响,越是细微的声音越是让他们感到心惊胆寒,仿佛碎掉的是他们!
“一个个都是蠢猪不成?既是巡视,必定有人回去通报,你们将人杀了,不是明摆着告诉龙云寨的人有人闯过了‘鬼门关’?你们准备拿什么去出其不备!”上官流懿气得浑身发抖,又咳嗽了几声,似是被气极了。
穆青穆白立时面色发紧,凶神恶煞地瞪着七个恶人,恨不得将这几个恶人先杀而后快!这大漠空气干燥,主子本来就不惯,再被气病了……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遭遇了。但更多的却是心疼这个如玉一般的少宫主。
上官流懿顺了顺气,眼睛里折射出狠辣的精芒,他的眼神在七个恶人之间扫射,立时令他们不寒而栗。
这时候,上官流懿缓缓地抽出剑来,一时间剑光微寒,冷意透心,七个恶人无不屏住了呼吸,惊骇地看着上官流懿,身下的马也因感觉到了杀气而不安地不停踱步。
锵——剑出鞘,上官流懿此时此刻的视线停留在“毒蝎子”的脸上,吓得他当即惨叫出声:“宫主饶命!”
噗……鲜血喷了出来,顺着剑花飞溅出去,血液还带着温度正溅在黄啸峰的脸上。顿时,他的脸色青了,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副将倒下马去,死在了血泊之中。
七个恶人顿时感觉心口一阵揪疼,竟是憋气太久伤了气腔。而那个外号“毒蝎子”的恶人腿肚子只打哆嗦,有根筋抽到了,一下一下地刺疼。众人都没有想到上官流懿的剑锋会突然一变,力毙那副将于剑下。
黄啸峰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见着要变天了。他的属下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有心提醒黄大人不要轻举妄动,却又没这个胆子。
上官流懿仿若可以看到黄啸峰,只冷哼一声,对七个恶人说道:“如若再有下次,他就是你们的下场!这次就先记着,别以为我是好相与的!”
说话间,上官流懿又抓过一个武将,一掌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那招式仿了龙云寨戚九的成名绝技——“龙震掌”。
“和尚,将尸体处置一番。”说完,上官流懿连解释都懒得说半句,带着人继续往前。
他冷酷、狠烈、决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时间与识天文地理,掌乾坤天地五行的形象一同深入军心,再无人敢对这芙蓉绝色的美人轻慢半分。
本就是为避开事端而探的路却反惹出了麻烦,和尚也知道这次是他们做的欠妥,便不多时就麻利地将尸体处理成了同归于尽的样子,而后又带着十来个士兵掩盖了地上的踪迹。稍后,上官流懿询问起来,和尚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懿美人发怒的样子好看却骇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你告诉我那两个人是如何进来的?会飞不成?”
长风扬起,青丝雪衣飞舞,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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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营帐扎在山崖下,利用地势巧妙地遮掩住了,但是灶火是不能起的,所有人都只能咽着冷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