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酒吧的门砸开,休斯一进来入目的就是舞台上刺激的表演,霎时他的眼睛血红了,满身戾气。他冲上舞台,往死里揍那几个赤-裸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停止了,皮开肉绽的声音充斥在安静下来的空间里,一时间酒吧竟如修罗地狱一般可怕。
林沫彻底吓傻了,他抓着自己的裤子往后爬了好几步,企图远离眼前的这个魔鬼——他的眼睛赤红,面目狰狞,周身好像弥漫着可怕的黑气。如锤子一般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一个裸-男的身上,血都飞溅了出来。那人脸算是毁容了,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
休斯大叫着,往死里打。他像疯子一样,拽住一个就狠狠的打,那些目标在林沫看来已经没有出的气了,然后他换一个目标继续……那个词应该叫“虐杀”。
酒吧人头攥动,实际上也只有十几将近二十个人。他们各个都是有背景的人,说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一点不夸张。所以休斯的疯狂吓傻了他们。
休斯丢掉手中的“尸体”,他的脚边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个人。满目血丝的休斯黑沉着脸一步一步朝林沫走去。
“啊啊啊……”被吓坏了的林沫大叫着手脚并用的往反方向爬去。他看了那些人的惨状,在看着全身暴戾的休斯朝他走去,吓得哭泣起来。
“哇!”林沫满脸泪花,他被人揪住了脖子,冰冷的手摸在他的脖子上,而且力道大的好像能将他的脖子捏碎,他真的吓坏了,双腿不停的打哆嗦。
接着,他被人提起来,就像揪猫咪一样轻易的,他慌乱的挣扎,结果被呵斥。男人说:“再动我就杀了你!”
林沫眼睛一瞪吓得昏了过去。
昏暗的室内,热带鱼悠悠的游动在水箱里,微薄的光打在大床上的人儿脸上,映照得他的脸色苍白无比。
休斯拧灭手中的烟头,平静的脸上带着冷漠,但看向林沫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一抹温柔,这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沫在他心中已经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看着床上睡得不安稳的人儿,休斯心疼了,他靠过去将林沫搂在怀里,动作霸道,力道却不敢加重。闻着怀里的人身上的干净气息,烦躁了数天的心境终于平和了,睡意袭了上来。
林沫醒来看到身侧的人全身都僵硬住了。男人霸道的禁锢让他回想起了他昨天晚上可怕的表情。很显然他低估了黑社会这帮人凶残的程度。难道就因为他一时间的温柔,就忘记了他本质上的残酷?他还记得二哥认识的那些黑社会老大,哪怕是总以温柔一面面对二哥的肖哥,在对待背叛者时也是血腥之极。林沫都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思议了,竟然敢逃?订了契约的他难道不是早就身不由己了。
林沫自嘲地笑了笑,心口很疼。
突然睡在身侧的男人收紧了手臂,力道很大地勒住了他。林沫吓了一跳,僵硬地转动脖子,却发现男人还闭着眼睛在睡,只是眉头皱着,嘴巴也抿得紧紧的,周身布满了戾气令人惊恐不已。
这是……做噩梦了?
“不!”休斯忽然疾呼一声,吓得林沫心脏狂跳了一下,好像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男人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魇住了。林沫僵在他怀里,手臂和腰被勒得很疼,但是他不敢动,只知道无论是不是叫醒他,自己恐怕都要惨了。
男人狠狠地收拢手臂,几乎要将他按进身体里,而他坚硬到像大理石的身体咯得林沫很疼。这时候林沫禁不住怀疑他是不是醒了,在故意惩罚他?
“不许跑,小猫!”男人猛的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怀里的人,那鹰隼的表情狠狠地刺激了林沫。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林沫在心里狂吼。
而男人瞪了他大约半分钟居然又闭上了眼睛,好像方才根本没有醒来过。果然是在做噩梦?
“哼,只有梦里才表现出真面目,这个该死的虚伪的家伙。他可是骗得我好惨!”林沫狠狠地想道。
睡梦中,休斯梦到的是皇冠灯架砸下来的瞬间,以及刚好在灯下的林沫。
其实休斯已经醒了,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狠狠地瞪着林沫,而沫沫的眼中写满了恐惧,于是他果断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好像这还是他第二次有逃避的心理。第一次是父母亲死了,他的大哥取代他失去双腿的那一夜。
这说明了什么?休斯承认他闭上装睡的时候慌了。
休斯再次醒来的时候时已至黄昏,两个人就那么醒醒睡睡,互相装睡,在床上度过了一整天。
“咕噜……”林沫红着脸捂着胃。
休斯打电话叫人送吃的过来,然后拉着僵硬了的林沫到腿间。然后硬让林沫与他脸对着脸。
“离开我就吃亏了,嗯?”休斯挑眉,那语气就像是在说,看你还敢不敢跑。威胁的意味十足。
“我……”林沫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休斯除了听见一个“我”字,什么都听不清。看着林沫这副胆小怯懦的样子,休斯就冒起一股邪火。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发火!所以压着火气反问:“你说什么?”
林沫吓得颤了一下,满脸惶恐。
休斯心里更火了,紧抿着嘴唇。
“说。”休斯皱眉。
“我说我不跑了。”林沫鼓足勇气喊道。
休斯感觉心里的火势小了不少。
“一定会帮你偷到你要的东西。”林沫补充。
休斯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要爆出来了,他闭了闭眼睛,咬着牙回道:“很好,你能明白就好。”
随即他嚯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林沫愣在当下,张张嘴,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平静的异常。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满心满点的气氛。但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
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美好的石光总是过得很快。那天晚上林沫被通知了下手的具体时间。他只记得那夜的晚上星光很亮,亮到发冷的地步。
那天夜里,林沫才下定了决心。
“嗯哼……”林沫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声,就像猫咛一般毛茸茸的挠着人心。被林沫压在身下的休斯发出一声低吼,双眼迷醉地凝视着林沫脸上的表情,那双迷离的眼睛流光妖冶的转动着,闪烁着泪光,柔弱之中带着几分楚楚动人的诱惑,仿佛要将人逼疯了一般。
休斯感觉自己忍得快要发疯了,这样的林沫叫他欲罢不能,恨不得狠狠的吞吃掉,但被主导的感觉也十分美妙,就好像小猫宠物卖力的讨好主人,让主人产生了一种愉悦之极的成就感,休斯又舍不得这么难得主动的林沫,但这种蚂蚁蚀骨的滋味又难捱得厉害,这果真是快乐并痛着,纠结不已啊。
“沫沫。”休斯喘着粗气,伸手抚摸着林沫的背脊,光滑的触感令人迷恋,他眯着情-欲的眼里除了林沫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