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顺势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指插进林沫的头发里,感觉着发丝柔软的触感,顿时连心脏的地方都软化了。
……
……
夜晚,城市的灯光从车窗里掠过给休斯的脸上添了几分冷俊。
林沫乖顺地坐在休斯的身侧,他一边玩着休斯给他的游戏机来打发浪费在车上的时间,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看休斯。
发现他并没有多少烦躁不安的样子,甚至还透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林沫放心了。可见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脱离这个男人的掌控。林沫莫名的就这么信任着休斯,只要他觉得有把握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出错。
那么,某个男人的死亡或许对休斯来说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休斯,我们去参加葬礼吗?”林沫问道。他皱皱鼻子,身为一个外人却被带去参加葬礼,他多少觉得有些不安。
休斯冷笑一声:“葬礼?”
随即又像是怕林沫误会自己的冰冷针对的是谁而收敛了周身的冷气,他侧头看着小猫,将他搂在怀里,亲昵地亲了亲脸蛋,道:“没事,只是带你去见见人,葬礼不葬礼的,其实真正伤心的人没有呢。”
休斯解释道:“是我的表姐夫,连我表姐自己都不会伤心的,你放心好了。”
“政治婚姻?”林沫毕竟也不是出身在普通家庭里的,好歹也是豪门,对政治婚姻的感触比一般人从电视上看来的要了解得深刻得多。这个时候他虽然这么问,脑子里在反应的却是某人的死亡,利益重新划分,局势的走向会是如何。
林沫发觉自己正被卷入一场家族风暴,而将他卷进来的人,他却不知道他会将他保护到何种程度。那天晚上听到的内容,让他心惊胆寒。
休斯那位表姐夫家的势力在另一个城市,驱车过去需要二十多个小时,显然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更有效率一些,只可惜某只小猫对这种交通工具深恶痛绝。
加长的豪华轿车内应有尽有,良好的性能也让车子启动之后,车子里的人也像呆在平稳的房间里一样的舒适。
林沫歪着头靠在休斯的腿上,像一只血统高贵的纯种猫咪慵懒而优雅。温暖的金色发色已经恢复成了黑夜神所眷顾的色彩,如丝绸一般细滑的发丝成了休斯的最爱。他像抚摸着一只乖顺的宠物猫咪一样抚摸着林沫的发丝,就算他拿着一份复杂生涩的文件正在阅读,也无法影响舒服的手感带给他的好心情。
林沫睁着眼睛看着休斯,那双眼瞳如寒潭一般清澈深邃的黑。他不明所以的红了红脸,车子里并不太耀眼的光线下,休斯的脸庞被蒙上了一层冷光,深刻的眉眼棱角分明,英俊得令人无法挪开眼睛。
林沫禁不住心脏怦怦怦地跳动着,像个花痴一样看着休斯的脸露出一脸的痴迷。
不可否认,休斯的颜很对小猫的胃口,他喜欢这样漂亮的生物,同时又有着危险的气息,如同色泽漂亮却致命的毒药,令人欢喜着又畏惧着,想要吞掉又害怕得不敢靠近。
休斯的一切都符合小猫对危险诱惑致命吸引的喜爱。那是看了十几年权威心理医生都无法治愈的喜爱,这种情愫绝妙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解释。
车子平稳地转了个弯停靠在路边。休斯将文件重新放回到文件袋内,用修长的,适合枪械的手指揉了揉鼻梁,随即他低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像冬日的阳光一样能暖洋洋的错觉。
“小猫,我们去吃午餐,嗯?”休斯揉着林沫的发丝,喜爱的说道。因为深刻的眉眼而镌刻出冷漠色彩的容貌带上这种宠溺的温柔,就像在无声地告诉被他看着的人,他是特殊的,重要的人。
被这个人“深爱着”这种感觉幸福地冲击着林沫,虽然他深信这是错觉,还是无法抑制地涌上了喜悦的情愫。
车门被打开,休斯的属下敬畏地请他们下车。
小猫被休斯牵着手,他原本以为进餐的地方会是汽车餐厅之类的地方,就算再上个档次也只会是两三星的餐厅。
结果出人意料的,他们竟然站在一家装潢完美上档次的五星级餐厅前。林沫眨眨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下了高速进了城市。
休斯牵着小猫动作优雅地走进餐厅,他们的排场低调而气派:几名保镖不动声色的占据了餐厅的安全出口,或许在他们进门之前保镖们还尽职尽责的巡视过。
林沫抿着嘴微笑着将这个古老而严谨的家族的做派收于眼底,一个家族的强大与否实际上并不是他们如何高调的摆弄权势,而是体现在无处不在的细节之中。林沫一行人没有引起餐厅里普通客人的注意,就进了包厢。
这是个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包厢,仿古的巴洛克风桌椅沙发,高级的波斯毛毯,还有花纹精致透着低调奢华的落地窗帘。窗外是种植着郁金香的小花圃,娇俏可爱的花朵热情而大胆地绽放着。
林沫把玩着漂亮的茶具,陶艺所带来的享受让他欢喜。
休斯好笑地看着林沫,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是调皮的小猫拨弄着毛线球……
“想吃什么?还是我的小猫想来条鱼?”休斯调笑道。
林沫鼓了鼓腮帮,给面子地说道:“给我鳕鱼排吧。”
“嗯哼。”休斯点了鳕鱼排又追加了几道小猫喜欢的甜品。
小猫从来不会乖巧的吃东西,他边玩弄艺术陶艺品一边戳着食物。因为在车上吃了不少零嘴,现在一点都不饿的样子。
休斯自动自发的接收了林沫的那份鳕鱼排,耐着性子给他挑着鱼刺。他是真担心心不在焉的小猫会被鱼刺咔住。
林沫拨了拨茶杯,让它在桌子上滚了两下,这时候餐桌上出现一个红点,闪烁了一下,接着红点爬到了林沫的身上。觉察到什么的林沫脸色一白,几乎是呼吸都来不及就要躲闪……与此同时,动作更快速的却是休斯。
林沫觉得一个黑影朝他压来,耳边是桌子被掀翻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他就只看到休斯脸色苍白的飞扑了过来,两人滚到在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玻璃窗“啪”的一声响,破了一个洞,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密密麻麻的子弹穿透玻璃窗射击到包厢里。
林沫被休斯扑倒,手臂撞击到架子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唰得一下白了脸,霎时满头冷汗。
林沫没吭声,突然的变故似乎把他吓傻了,他没有动作机械的被休斯带动着逃跑,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划过鼻梁,他的眼睛也没有眨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将视线所及的事物统统印在瞳孔里,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刚才那张到底的桌子被扫成了马蜂窝。
休斯的脸上黑沉的可怕,鹰隼一般的眼睛锐利地在手下的脸上扫过,霎时间颤栗像毛毛虫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身体。不用休斯开口说什么,失职的压力都让他们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