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摸到门边,一只手忽然伸出来将他扯了出去。林沫呼出一口气,全身都是酒味,身体在微微颤抖。林二手指僵了一下,将小猫儿搂住,安抚他的情绪,抬头却见他的眼睛里哪有半分害怕,写满了兴奋。
夜巷,顾名思义这里有着a市繁华的缩影。巷子里的黑暗遮蔽住了白光下的文明,肮脏的交易似乎就进行的理所当然了。
漆黑的夜路并不好走,巷子里杂乱无章,几乎每一个阴影下都躲着一个化着浓妆的姑娘,她们穿着蕾丝的小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每每有人经过,就有一番拉扯,娇滴滴的声音柔到了骨子里。
今晚在这个地方,林沫可不敢把自己打扮得太漂亮,他穿着厚大的风衣,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淘到的大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黑暗的光线下俨然就是一个来这种肮脏的地方买-春的肥硕老头。
每一次从巷子里伸出手来的时候,林沫都禁不住打一个哆嗦,脑海里立即翻到出所看过的鬼片的惊魂片段。霎时就吓得他一张小脸刷白。
“先生,买我吧,很便宜的,嗯,先生……”女人戴着假指甲的手指伸过来抓着林沫的手臂。顿时一个个鸡皮疙瘩销魂地跳个不停,尤其是长长的指套令人联想起腐烂的僵尸……
林沫不敢吭声,费力地挣扎,怎知道小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拽着他的手臂怎么也不松开。林沫有些急了,甚至有些害怕他掐自己一把,先不说那些鬼片里的僵尸不僵尸,要是有些什么病,闹不好就要染上的。
林沫的脸色更加惨白了,那个小姑娘在月下也有一张苍白到病态的脸,善于化妆的林沫清楚知道那并不是粉底液的效果。她病了,还病得不轻。这让林沫不禁猜想她究竟是什么病。
“放手……”林沫有些着急了,压低了嗓音。那个小姑娘穿着黑色的蕾丝短裙,裙子缀着珠片,应该是很漂亮的,但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仍能看出肮脏,甚至有些深色的斑点像极了某种散发着铁腥味的液体凝固后的状态和色泽。
小姑娘在夜风里瑟瑟发抖,但是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却也显得异常的明亮,带着固执的光芒,她怎么也不肯放手,反而说:“我可以便宜一点,只要你给我一点点钱,我妹妹病了,我需要钱。”
在这种地方,这种话就像老鼠蟑螂的尸体一样稀松平常,谁会相信呢?
林沫皱了眉头,犹豫着该不该给一点钱。倒不是他圣母的会相信这些话,而是这个女人怎么都不肯松手。他的手都被拽麻掉了。
小姑娘以为林沫在嫌弃她,立即将语言换成了行动,她叉开腿贴将了上来。裙子被撩起,女人的大-腿蹭到了林沫的身上,她为了得到这个生意,甚至想也不想将手伸到了林沫的下面,隔着裤子抓着他的东西。
“唔……!”林沫吓了一跳,她若不是女人,他已经一个拳头将人揍趴下了。
“嗯哼……来嘛……”女人的声音发-骚,柔腻得令人起鸡皮疙瘩,假装发-情的声音甚至很恶心。
林沫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恶心感压了下来。他低声喝了一声,他故意将声音压得沙哑,让它听上去不太嫩,有那么几分威慑力。但是女人那里肯听,她更加卖力地贴在林沫的身上开始自-慰。
啧啧的水声说明她早就湿了,上一位客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套。
林沫恶心得不行,借着月光他甚至敢肯定这个姑娘还没有成年。但是乌云咋过,他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女人的大-腿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孔。这说明了什么,林沫清楚得很,他开始干呕,脑子里嗡了一下,眼前仿佛升起了一团红雾。
“滚开。”林沫冷声道,抬腿一脚踹开这个女人,正在自-慰的女人一个没留神被他掀到在地。女人娇哼一声,整张脸都面目扭曲起来,也许是毒瘾犯了,她一下子朝林沫扑过来,几乎是连掐带打,忽然就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咬,林沫一张脸顿时就惨白如纸!
当下,林沫二话不说,一拳头揍到女人的脸上,眼眶当下就裂了,流了好些血。女人见了血哇哇大家起来,周围也越加“热闹”了。眼见着就要迎来一群人围观,到时候麻烦就大了,林沫一吓,用长袖子裹住手一把捂住女人的嘴,怕她咬又怕他叫,林沫狼狈不堪。
“别吼了,你又不是狮子!再吼弄死你!”林沫威胁道,但是泄露了他的年纪。而且声音里带着颤抖,一下子气势就弱了,女人也不怕了,眼睛里迸射出更凶恶的光。要知道她可是靠脸吃饭的,现在脸都花了,能跟人拼命。
林沫那里压得住她,一下子就被她推到了,女人二话不说跨开腿骑在林沫的身上,长长指甲在他的脸上乱抓。
“哇!”林沫惊叫起来,心脏被吓得差点要跳出来。他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弓起腿将女人踹到,怕她再闹,又飞去了一拳。打在女人的鼻梁上。
林沫吓坏了,摸了一把脸,好险没被划破,天知道她有没有病。
那女人被狠狠地揍了一拳,倒在腌臜的地上,只有胸口在不停地起伏,人已经站不起来了。她狠狠地想都怪上一个客人太狠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这下可惨了,鼻梁也断了,起码得修养一个月。于是她开始用最肮脏地话咒骂林沫。
林沫倒在地上,心有余悸,颇有些丢魂。
女人骂得越来越起劲,旁边的几个姐儿就推开正在她身上“干活”的男人跑来“助威”。在这种地方,女人是弱势,为了利益通常都是“拉党结派”的。林沫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巷子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起初,林沫以为是这个女人的同伴来了。后来借着月光一看,那些个人反倒帮他拉住了那些胡搅蛮缠的女人。
林沫有些愣神,这几个男人看上去人高马大,穿着整齐,动作利索,看着就不想寻常人,反而像……保镖?
真怔愣间,其中一个男人跨步上前提住林沫的后领,一下子就将他拎了起来,动作就像是拎猫咪一样。那个男人也不多话,押着他就往巷子外走。因为情况有些特殊,林沫也不敢乱挣扎。
巷末隐约传来警车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警察的喝声。黑衣男人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人也跟着撤了出来。
走了几百米,街道上的灯光透过来,就像是从一个世界跨越进了另一个世界。灯光甚至有些刺眼,等林沫适应了亮度,就看到巷尾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车。甚至有那么几分眼熟。
保镖将车门打开了,林沫被丢了进去。他刚要去开车门,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顿时老实了下来。他转过身,就见那个人冷着脸看着自己,冰削一般的英俊容貌,眼神犹如鹰隼一般,鼻梁高挺,架着一双黑边框的眼睛,显得严肃非常。连他穿着的西装都跟他本人一样没有一丝褶皱,严谨、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