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纸袋道:“这些资料是怎么来的?杜撰的么?”
“我没那么无聊,”他不悦的说:“报告里有玛摩尔的官方印章,做不了假的,杨文熊应该也有这份资料。”
“你相信上面说的话吗?”
“如果用自己的经历佐证,我会选择相信。”
“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一趟爱格加森。”
人类五感都可以骗人的话,我又怎么能单纯去相信几页文件?
许奕飞沉默片刻,“等你伤彻底好了再说。”
我反问:“如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呢?”
腿伤好了还有大脑呢?到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再去爱格加森又有什么意义?
许奕飞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却也没有再次明确拒绝。
两天后,许奕飞陪着我坐上了去爱格加森的飞机。
这个充斥着红火玫瑰和绿草牧场的浪漫地方,不经意间竟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站。
很多年前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小白,我们将来去爱格加森结婚。
后来他去了,不过是跟一个女人。
又有人说,小白,我要你带你回爱格加森。
后来他就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寄付了我希望和失望的国度。
肖子期,你真的在这里吗?不是一直坚持的么,为什么突然放弃我了呢?
当我们来到那座熟悉的白色庄园,秦伯竟然已在门口静侯多时。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依旧不苟言笑身体却站得笔直,仿佛机械僵硬的灯塔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二少爷,欢迎回家。”
家?自从奶奶去世老宅被拆掉后,我对这个字再也没什么概念了。
我挣脱许奕飞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肖子期在不在?”
他平静道:“在,也已经等您多时了。”
于是……这是再次被那人愚弄了?下意识间竟然松了口气,我握紧拳头,“带我去见他。”
秦伯恭敬的做了个手势,“请跟我来。”
许奕飞跟在后面,两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毛不停的环视四周,锐利的眸光始终闪烁不定,行为透着明显的猜忌和排斥。
“花藤下准备了茶和咖啡,许先生可以在这里休息下。”秦伯冷不丁的出声。
“不用了,谢谢。”许奕飞干脆的拒绝。
秦伯停下脚步挡在他面前,“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留下来陪许先生了。二少爷请直接去后书房,您会在那里见到大少爷。”
许奕飞生硬道:“让开,别挡在我面前!”
秦伯面无表情道:“我家主人一向秉承来者是客,同时也希望许先生能当一个合格的客人。”
两人僵持不下,我也懒得理会,直接绕过前面的大房子,来到屋后的玫瑰园。
我曾嘲笑过肖子期是个不懂分享的自私鬼,如果我有这么大一片美丽的玫瑰,一定设法把它们移植到房子前面,让每个经过的人都可以欣赏到。
肖子期不但把它藏起来,而且还规定除了秦伯要进行必要的修剪外其它人一律不准进入。
园子里种满了两色玫瑰,白的如雪,红的似血,大片大片的花毯盛开美得惊人。
顺着小径走进去,中间修建了一个竹子阁楼,门口植着两颗枫树,这便是肖子期的私人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