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缓和下来,“没什么,小毛病而已。”
我怒道:“什么小毛病能让人变成这样?!”
秦伯看着我,眼中有噬人的寒意,“让他变成这样的难道不是方先生你?”
他让人把依旧昏睡的肖子期背回房间,最后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秦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对不起二少爷……我刚才逾矩了。大少爷他现在很难过,求求你对他好一点……”
我握起拳,指甲深深陷到掌心里,“他到底什么病?”
“心脏病。”
“你胡说!肖子期高中时还拿过长跑冠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
秦伯低声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现在禁止跑步,禁烟酒还有较大的情绪波动,甚至连房事都要戒。”
“你在骗我吧?跟一起生活这么久,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异常?”
“您什么时候将目光正眼放在少爷身上过呢?二少爷,大少爷过去背负的东西太多,或能行事偏激些,但是他真是一心意待您,他甚至……立了遗嘱,将来出什么事,所有的财产都是您的。”
“我不要他的钱!”
肖子期有心脏病?隐约记得他好像说过这些年很难熬的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难怪怎么激他都不生气,总是戴着幅淡然的面具,难怪他禁欲,这半年都从来不碰我……他居然有心脏病……
我胡乱的摸了把脸,又想抽烟了,可是出来的急,口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装。
在肖子期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我不客气的问:“他大概还能活多久?”
秦伯面色难看道:“当年的手术很成功,基本上没有任何排斥,如果您不刺激他的话,应该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
“知道了,你走吧,让我静会儿。”
“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今晚的事,麻烦您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怔住,“为什么?”
秦伯苦笑,“少爷瞒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让您知道,如果您知道了……他会很难过的。”
他难过,心脏就会有问题,然后就会……死。
原来肖子期并非坚强如铁,他比谁都脆弱。
一边折磨我一边为我的未来铺路,这种叫哥哥的生物还真是麻烦。
我恶毒的想,现在如果想甩开他,应该很容易吧?多做些他不想见的事,多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就能活生生把他给气死,而且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
次日饭桌上一片平静,肖子期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病发过的迹象。
秦伯提着行李询问道:“少爷,要不要休息两天再走?”
我瞟一眼肖子期,“你难道昨晚没睡好?”
“很好啊。”他笑笑,转向秦伯道:“没关系。”
我无视秦伯的乞求,继续讽刺道:“你脸白的像鬼一样。”
“这样啊,”他眼神狡黠道:“说不定我真去地府转过一圈。”
要玩也要有个尺度!
宁海十月城市还很绿,空气中飘满了桂花馥郁的甜香。
从机场出来后天色已经黑透,我带着姜小虎迫不及待同肖子期分道扬镳。
快要到家时,姜小虎突然欣喜道:“路边有卖烤地瓜的!好久没吃到过了,方哥让我下去买两个好不好?”
烤地瓜?司机停下车后,姜小虎跳下去买,捡了几个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不要就急匆匆的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