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波澜不惊的回,“是我。”
原来兜兜转转,我始终走不出他画的圈。
我深呼吸,努力将自己扭曲的表情恢复到自然,“肖子期,你就不怕我反过来把它用在你身上?”
他眼睛微微弯起来,笑容温暖又可狠,“我不介意尝试下。”
世间少见的奇葩
回宁海的车上我问肖子期,“借别人的手除掉情敌,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爽?”
他一幅正义君子的模样,“我从来都没想过利用你,只是单纯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恨得牙痒痒,“那我跟谁在一起合适,和你吗?”
“谁都无法改变我们两个彻底拥有彼此的事实。”
“什么叫彻底拥有彼此?你说话不要这么恶心,人一出生就向这个世界宣布了自我独立,没有谁能完全彻底的占有另外一个人。”
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好奇那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母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这样一朵刀枪不入的奇葩?
没有廉耻、内心强大,油盐不近、软硬不吃,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还是变态心理学出身的。
回忆带他去心理诊所那天,苏培看他似乎带着爱慕的眼神……我当时真傻。
“肖子期,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为人处事,咱们俩可一点都不像。”我要是有他变态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轮落到今天被人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
他声音柔和道:“你跟妈妈比较像,长相漂亮,性格单纯。”
妈妈……说没幻想过她的样子,那一定是假的。
不过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再是渴望母爱的小孩子,跟奶奶相依为命也熬过来了。
沉默片刻后我转移了话题,“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后的打算。”
“带你回爱格加森。”
“做梦。”
“你呆在宁海有什么好处呢?杨文雄现在不但涉黑,还帮人洗黑钱,别看现在风光无限,早晚有天兔死狗烹会落得下场凄凉。”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有时去查账,看到那些天文数字进进出出,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
杨文雄也跟我偶尔会跟我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但白纸一旦着了墨,想要洗净唯实太难。
不过杨文雄是我最好的兄弟,宁海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他们对我而言都比肖子期重要得多。
肖子期是蜘蛛,看到猎物就不停的吐丝结网,把边边角角都结得密密麻麻,让人窥到就心生恐惧。
就算我们有血缘关系,也改不了他是个变态的事实。
“你死了心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你会。”
我不解他的笃定,“为什么?”
“许奕飞因心理改造暂时不愿想起你,但是莫名失踪一个多月,许家其他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如果让他们查出来你做过这种事,你说会怎样?”
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我只亲眼见过许奕飞的父亲,面容冷峻气势逼人,举手抬足俨然是成熟版的许奕飞。
至于他爷爷,差不多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物,一句话江城就能折腾个天翻地覆,绝不夸张。
肖子期说出这话,无非是想逼我就范,我自信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不露痕迹,许家人怎么可能查得出来?除非……眼前这个变态跑去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