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娱乐业相较落后,不过现在发展日新月异,用长远的目光看过些年未必会再落后于江城。
转眼过去了几个月,我没再见到过许奕飞,也没有看到过肖子期,他们仿佛已经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
买了个带锁的笔记本,我在第一页用圆珠笔写下力透纸背的几个字:方一白,你恨许奕飞。
每天清晨起来都要默念一遍,这样我才不会忘了他,就算忘了他,也忘不了他给我的羞辱。
至于肖子期,我对他感情一直很复杂,或许因为不曾爱过,所以连恨都比许奕飞少些,只祈祷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神经质病人。
生意渐渐稳定下来后,我的日子也开始闲起来。
杨文熊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身边从来不少女人,为了再次避免尴尬的事情发生,我们选择了分房而居,虽然他再三保证跟我在一起时可以禁欲,不过前提是要我帮他洗衣服……
宁海的冬天尤其漫长,从十月开始霜冻,到三月空中还飘着桃花雪。
夜也漫长,五点多钟天就黑透,清晨七点才开始蒙蒙亮。
我不像杨文熊那么多爱好,最多的业余休闲便是睡觉,努力睡觉。
觉也睡不好,因为总是失眠,躺在床上两三个小时还头脑清醒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偶尔运气好安然入眠,却也总是做梦,乱七八糟凌乱的梦,梦里许奕飞拍着我的脸说:“方一白,你想不想被我干?求我啊,求我就把你干到爽……”
画面一转,他又神情冰冷道:“方一白,你真贱,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成!”
醒来时发现拳头无意识的攥紧,脊背额头上全是汗,整个人就像从冷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脑海空荡荡的半天都想不起任何事。
安眠药越吃越多,精神却越来越萎靡不振,就连粗心的杨文熊都察觉出不对,“一白,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我没病,只是被过去的阴影笼罩着暂时走不出来。
从江城带回来的姜小虎,现在由少爷改做了一般的服务生,整天悠哉悠哉的过日子,隔三差五就来烦我,还带着大捧红玫瑰。
他就像颗煮不熟打不烂的铜碗豆,不管碰到什么挫折转脸就能恢复成没事人一样。
鉴于这人还有反弹心理,我只得对他采取三不政策,不拒绝,不接受,不回应。
不过说起来……我也的确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夜里两个人睡说不定能去驱除那些噩梦。
想到便去做,夜色场中最不缺的就是帅哥。
有看顺眼的花点钱也没关系,把先前在海边的房子卖掉,够我包一排小白脸了。
反正那是用许奕飞的钱买的,留着也是恶心。
一进夜色,姜小虎就像条尾巴一样凑过来,笑容灿烂道:“方哥,你终于主动来看我啦!”
我扯下嘴角,要杯啤酒慢慢喝。
夜色场中的少爷分为两种,真gay和缺钱的,长相也是粗旷猛男和秀气娘c型无一不全。
不过看来看去都没有顺眼的,难道是因为我眼光太高么?居然觉得他们还不如旁边瞅我的小孩来得顺眼。
“方哥,你为什么老盯着那些人看?他们长的有我好看么?”
他自我感觉一直良好,偏那惨兮兮的表情让我无从说狠话,才要起身,眼睛突然一亮,我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