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坐下来,将葡萄剥了皮送到我嘴边,手指纤长如玉,每根都修得光滑干净,肤色白皙如瓷似乎比葡萄更为诱人。
老天真是厚爱此人,给了他一幅优质过人的皮相不说,还给了他儿狼蛇蝎心肠和阴险狡诈,而他也不负众望的将这些先天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张嘴,”他很温柔的出声提醒,鲜嫩果肉跟我的唇若有若无的接触着。
在梦里他也曾这么说过,不过那时却是将最男人污秽的东西发泄到了我嘴里。
想到这里,我胃里开始翻腾不休,喉头隐隐作呕。
跟许奕飞上床的时候,虽然激烈也时常受伤,不过从未被逼迫做出这样伤人自尊的事,肖子期这个变态……他现在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和我相处?还是如此一番坦然自若的神情!
肖子期倾身过来,“小白,你没事吧?”
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红着眼睛把他推开,“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他很淡的笑了下,将已经碰到我唇的果肉放进自己嘴里,语速缓慢道:“这是我亲手培育的新品种,名为十月青,产量不高,只结了这么两串,你在别处尝不到的。”
“十月青?”我试探着摘了一个,连皮不剥直接吃下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清甜美好,而是酸涩无比难以下咽。
肖子期似乎很享受这种滋味,弯起眼睛看我,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诚恳道:“太难吃了。”
“这就跟我的爱情一样,普通葡萄七八月份就已成熟,它却到了十月份还是生的。即使我用空运过来的山泉灌溉,每天悉心照顾,它的味道也是这般苦涩。”
我心抽了下,这个变态又开始打苦情牌了,他每次都这样,让人放下所有戒备和堤防然后攻其不备。
跟他认识了差不多十一年,心计方面我从来都不是对手。
我现在能坐的只有沉默,一直沉默,两两对坐着沉默。
阳光渐渐上升到了头顶,肖子期轻轻瞌起眼皮,脸上露出落寞又忧伤的表情。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奕飞转了回来,看到我同肖子期坐在一起脸色有些阴沉,不过却碍于面子隐而不发。
他径直走到我跟前,态度就像个施恩的皇帝,命令道:“方一白,你现在去收拾东西,我已经在旅店订了房间。”
见我躺着不动,他语气便愈发冷了,“还呆坐着干什么?”
“我在想该怎么回答,是要下跪三呼万岁谢主隆恩,还是要以头磕地祭上八辈祖宗?”我从盘子里揪了葡萄,一颗接一颗往嘴巴里塞。
我的爱情才他妈像这十月青!第一次夭折、第二次被折磨,什么甜蜜幸福通通都是幻想,扯淡!放屁!
许奕飞眉毛竖起来,“方一白,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看着他,话到嘴边却勉强咽了回去,他对我一惯凶狠,再加上六亲不认的火爆脾气,很难预料他会不会当着肖子期的面直接揍我。
他练过拳击和散打,再加上定期健身,动起手来十个方一白都不够他三拳两脚踢的。
能屈能伸大丈夫,损点面子怕什么?我缩缩脖子,准备起身开溜却被肖子期护在了身后,“奕飞,你吓到小白了。”
许奕飞手双手插在口袋里,态度傲慢道:“让开,我没跟你说话。”
肖子期微微蹙起眉毛,拿出手机按了两下,平静道:“沈小姐,奕飞已经回来了,现在花藤这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