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他明明病得不能动,却叫我安心,我就是莫名的知道他会想办法救我们两人。
第四天,我坚持不住饿得昏倒,他摇醒我,忍着伤痛不停地跟我说话,然后去接迷宫里肮脏腐臭的脏水给我喝,他说不喝水,我会死,可他那想到他的伤口因为脏水而腐烂,再不会像以前一样完好?而且几经路过黄泉。
我被后宫的女人下了剧毒,他亲自上雪上顶为我采药;被祖母为难,他以不当皇帝相威胁;大臣连名道我是妖孽,他便力挽狂澜
那个时候我虽感动却明白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我。一次一次拒绝他的好意,一次一次任性的惹麻烦,还千方百计想要逃离他。直到真的离开皇宫,经历所有一切,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忍让我的人是谁,他对我的关怀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夫妻的情意了。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他在哪里?在做什么?随军的日子可好过?有没有受伤、生病?为什么会这般的想他?在宫里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却记不住他的好,总以为他对我的爱护只因为林羽微这个名字,这个身体,其实何妨呢?
经历了战事,听闻了星宿的故事,也许他现在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林羽微了,如果这样他仍旧还对我好,在他心里还有我一点点的地位,只要一点,我便
呵呵,想来可笑,他怎么会还爱我呢?
思苦味,身子寒,举起酒壶来饮,却发现那蹄子竟然把酒都喝干了。看看相斜的日暮,时间也早了,便起了身与掌柜的交代了一声,出了酒楼。
这酒楼还是忻留下的,桃子说这酒楼是忻的心血便留了下来。
"暮色黄昏倾酒风,日斜栏杆空望东。望东,望东不见马蹄扬,风尘滚滚不见君。幕云、鸿雁,风冷吹冻酒醒。"
伸手揽了揽衣裳,入冬竟已如此之冷,眼前的匾额上写着:"景王府"。这里是韩新的家,矜凌也有他的归处,我又将何去何往?
一脚踏上台阶,步履显得沉重无比,突然急驰的马蹄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莫不是前线又出了什么事?
抬眼去往,视线所及,尘土滚滚,却没有不见报信的黄旗。过路的吧,收回了视线继续踏阶梯,门房的已经开门来迎了。
"驾、驾、驾吁"马蹄声并没有意料中的渐行渐远,停在了身后,我的身子禁不住晃了晃,幻听?我听见身后的人喊:"微儿"
记忆里,一声微儿显得是那么的陌生和熟悉。当再一次听到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一千年。
幸福和爱难道真的是失去的时候才感觉的到?
目视着面前匾额上"景王府"这三个字,久久都不敢回头,害怕我是幻听了。
苦笑,自己怎么变得这般懦弱?
"微儿。"他再一次轻呼,身子的晃动更加剧烈
之后,我都不知道是如何跟他找个座茶楼坐下,两人拘谨地不像是夫妻,其实本来就不是。
从祁寒的话语里,我了解到他听闻了许多星宿的事情,还有我们三个的事情。意思我已经明白,可是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不林羽微本人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说清楚他认错了人?
许是我的脸色变得苍白的可怕,祁寒焦虑且担心地看着我,一副想说话,却无从开口的样子。我想既然你已经知道爱错了人,那便不必搞得如此尴尬。
我道:"我已经明白了,你不必说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对吧。"
"微儿我"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了解,你是一国之王,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精神开始有些恍惚,我看着啊,极力克制住自己波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