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潭敖擎受了伤,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没有去疗伤就跑来找矜凌,后来矜凌觉得大概他以为星宿的医术很好才来找他医治,但是后来从潭敖擎闪烁,甚至有些痛苦的表情中得知潭敖擎原来已经知道矜凌不是星宿了。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来找矜凌?难道不怕鬼王再一次追杀他?
矜凌收留了潭敖擎一晚,为他疗伤,然后也看到了他难得流露出疲惫的表情。
后来潭敖擎说要出城和他的部下会合,然后矜凌就想了招送潭敖擎出去,没曾想竟没有骗过北甲死士的追杀,连带着矜凌也走上了亡命的路途。只是不忍心那些死去的王府护卫。
解决掉最后一批杀手,潭敖擎草草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便掩藏了踪迹向下一个据点去。
"看来暂时不能送你回王府了,叫你跟着我冒险,对不住了。"潭敖擎道。
"哈,没想到你会讲这种话,还会道歉啊?难得难得。"矜凌打趣道。真的是没想到这个自负的家伙会道歉。
"哼,当我什么人?这么不识趣,以前要不是以为你是那个家伙,才不会"瞥见矜凌的神色不对劲,潭敖擎止了话。
"因为现在知道我不是星宿了,所以疏远了?"矜凌忍不住咬住嘴唇,每个人都是这样吧?炎熵也不在对对我疾言厉色,其他人见到我都只会尴尬,残他们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是星宿,叶矜凌算什么?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陌生的鬼魂。
"停下来休息一下吧。"潭敖擎建议道,他看到矜凌的脸色很难看,也难怪,从昨天晚上一直赶路,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自己有内功护体,矜凌又不曾有。
矜凌乖巧地坐在潭敖擎身边,这几天他的沉默似乎比18年来都要来得多。
"你"潭敖擎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什么?"矜凌抬头,平淡自然地笑容浮现在脸上。
潭敖擎惊了一下,原先是因为星宿的笑容美得惊艳,到后来又小愣却是因为矜凌自然而然的笑容。这么自然无垢的笑容,真的不会出现在满心疮孔的星宿身上,星宿的笑容美得浸染了毒物。而矜凌似乎是真的把烦恼都抛掉后才有的笑容,不似星宿深藏在心底。
原先以为矜凌不过太蠢,太笨,现在才真的明白他这叫豁达。只是不知道能豁达多久?
"怎么了?干吗这样看着我?"矜凌问。
潭敖擎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眼睛,其实,他跟踪矜凌很久了,从第一次见面,他跟踪以为是星宿的他,后来他失踪了,再见时确实在兰楼那样的地方,那个时候的矜凌太出人意料了,无论是歌舞谈笑都惊煞了人。
后来来追到西梧,看到在靳铭章羽翼下的矜凌天真浪漫,直到看到林羽微,得知他是另外一个人,好象一点都不吃惊呢?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他不是星宿了,还一直要跟着他?只是好奇?
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们二人在一间破庙暂时歇脚。夜里潭敖擎的伤口恶化发了烧。
潭敖擎迷迷糊糊中叫矜凌从一堆药品中找出了要食用的药,叫教他哪个是金疮药,要如何包扎,等矜凌包扎好了,潭敖擎陷入了昏迷。
早上醒来,潭敖擎夜里发了一身的冷汗,烧已经退了,只是不见矜凌,观察了四周,并无打斗的痕迹,应该不会出事。潭敖擎这才稍稍安心。
幸亏一夜安全并无追兵也无野狼什么的,不然他们只能就危险了。
潭敖擎动了手臂,伤口手臂仍旧很难抬得起来,不过似乎是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药起作用了。"潭敖擎嘀咕了一句,便打开包袱准备再上些药,包袱一打开,却是惊住,原来伤药昨天已经是最后一份了。可是伤口好象是刚上过药,潭敖擎环顾四周,发现干草上,摆着几样药草:艾叶、仙鹤草、参三七都是一些疗伤止血的草药。草药的边上要有几个青果子。
潭敖擎抓了一颗果子在往衣服上擦了擦便咬,果子很酸,不过潭敖擎却是一连吃了好几颗。
矜凌一早就去给他采药,摘果子?潭敖擎如此想着,就又咬了口酸果,怎生得都不怕酸了?
潭敖擎脸上有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容。
出了破庙,往林子里去,不久便听到了水声。潭敖擎循着水声而去,便看到银发的美人儿只着一件里衣在水边洗漱,止了脚步,不觉竟愣在当下。
矜凌银发垂落,身形娇好,戏水而笑,美艳绝伦。
玩了玩水,心性起,矜凌便就在溪水旁的巨石上赤脚而舞。莲步轻移,小腰舞,玉足起,身影在晨曦下竟是如此灵动。莹莹而立,动作柔和敏捷又清丽可爱,活脱脱一个跳舞的精灵。加之银发在晨曦下泛着淡光,白皙的玉肤,红唇美色,简直惊若天真。
潭敖擎开始只为矜凌精湛的舞姿所倾倒,到后来注意起他的步子身段,如此好的身手,如果用于轻功以及星宿独创的一套身法上不!
潭敖擎忍不住在心低泛起了古怪:他真的不是星宿?这个身姿步伐,竟然如此像星宿曾舞过一次给他见到的--玉璃功。
说是武功,倒真像是跳舞,灵动的身体,飘忽不定琢磨不透,轻易间就可让敌人深陷在美人儿的魅功之下,舞动的脚步快速而难以捉摸,可以产生:身在此次实彼处,如仙如幻却杀人于无形。
矜凌的舞姿怎会和玉璃步伐如此相似?难道他真的不是星宿!
强烈的震撼,叫潭敖擎心下发凉,竟怀疑起眼前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是星宿?
星宿的脾气向来难以捉摸,他偶尔确实会显现出如此娇弱可爱的模样,如果连矜凌都不知道他是星宿呢?或者说在不知不觉中演绎了星宿的绝色呢?
潭敖擎被自己的想法着实吓了一跳。
也是这一不小的惊下,叫他弄错了些声音引来了矜凌的目光。
"你伤口没事了吗?"矜凌停顿身姿,问道。
"没我方才想起一个功夫与你正好,你且学了,后有追兵至少也没有保护自己。"强忍住心头的澎湃,潭敖擎镇定地说道。
矜凌早不想拖累潭敖擎,只觉得若非自己,他便能早早脱险,此番听说,可以自保且不会再拖累他,只觉得高兴,也无觉其他。
夜未息,身为王爷掌管着一国大权的靳铭章每日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还得腾出时间掌管冥王界可谓是竭尽全力而犹未及。朝廷的事,鬼王虽然多党羽,拥护的人可谓满朝堂,可是原来的鬼王对身边人的信任太过缺乏,乃至大权独揽全身,累人至极。
铭章掌权以来,权力下放,大量培植新血,朝廷能为他办事的人如日中天,可是毕竟半年的时间想要全部处理好,而不留下祸害确实太难。精力无法及的地方毕竟很多,所以当下人来报矜凌失踪的时候,他正在齐宣殿与众大臣商议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