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在下以为冥王令主只是个杀人狂魔,原来还是个甘作人奴的孬种。"
骂也骂过了,马上的人仍旧没有吭声,倒叫人想不通他在想什么了。
"别废话了,杀了莫名!"
"主人有令,谁得以诛杀鬼王,重重有赏!"
马声作响,似乎千军万马冲杀而来。
陈韩新在吵嚷中,隐约听到身边的人说:"靳铭章的命是我的!"
声音极低,只有在身边的陈韩新才听的到,但是说话的人却异常坚定。
耳边风声呼啸,兵刃交接的声音响彻人心,想必战况十分激烈,可惜了陈韩新不但看不到,而且意识逐渐模糊导致连听到也变得困难,最终落入黑暗的深渊。
陷入昏迷前的几句话却叫陈韩新一时拿捏不准--"莫爱杀,鬼王欺辱于你,你竟还要为他卖命!"--"鬼王生性残忍今日我等若放了他,日后便生不如死!"--"莫君座,当日叛乱你并无心,他且如此对你,你真就甘愿当之禁脔?"
昏迷之后陈韩新做了一个亦幻亦真的梦。
梦中,一个男子身受多处剑伤在破庙包扎伤口,此人有一双冰到彻骨的眼睛,是长期杀戮洗礼之后麻木决绝的眼神。
此刻这双冰寒的眼睛似乎狠决地盯住了陈韩新,此人抽剑而来,凶神恶煞,恍然有种利剑刺身的感觉。
片刻之后,剑却没有临身。咚--有物体砸到身侧的响动,定睛一看竟是切成两半的毒蛇。
冰寒的男子凑到身旁,有手被触碰的感觉,梦里竟也如此真实。
"哼。"一声冷笑。
咚--剑被扔到了一旁。
梦醒了,身上的疼痛与之而来。
"太医,王爷醒了!"e
"醒了醒了。"几声女子的脆响。一个老者近身而来,跪地对自己说了几声敬语。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的看到有人跪的是自己,陈韩新还是心下小悸。
"哎呀,老太医什么时候了,你还行什么礼,快给王爷把脉。"
"是是,老朽糊涂。"
陈韩新对老头把脉的结果无心知晓,昨夜小醒的时候已经听到一个红衣女子的诊断结果了,想必一定不差的。既然身体没有大碍,修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何必再多做关心,他现在需要的是如何将这个王爷演下去。
以昨天的听闻而知,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个狠决的人,于是陈韩新以一种森冷地语调说道:"太医,本王无碍,你且下去!来人送太医出去!"
众侍一听急忙照办,有机灵的女子明白了话里的含义,便以眼神示意其他人也都下去。
"王爷。"女子一开口,陈韩新便就知道她就是将自己交给莫君座之人,且昨夜为之做诊断的人也是她,似乎叫聂红衣。
"红衣糊涂。"陈韩新以沉稳的语调说道。
聂红衣一惊,便立即明白了过来。跪地道:"是,红衣糊涂了。请主子降罪。"
陈韩新挪了挪身子将身体弄得舒适些,道:"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其一,红衣没有训练好死士,竟出了内奸,此乃大罪,犹死无以谢罪。其二,临危之时,竟将王爷交于交于莫君座,虽无铸成大错,却让王爷陷入了危境,红以罪该万死。"
"莫爱杀的事不怪你,也确是危境,这么做也是权宜之计。只是死士一事,你确该死,不过本王暂饶了你。还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还有手下不该叫太医前来诊疗,将王爷的病况宣扬了出去。"红衣咬着嘴唇,许久不敢抬头,突然悲声欲泣地说道:"王爷您还是赐死红衣吧,红衣罪该万死,竟竟害得王爷伤重如此!"
就是这点,陈韩新一早觉察到聂红衣对自己的病况有所隐瞒,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这才去请来太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