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呢?聂宏方一惊,四下一寻,那人儿不知何时从大门出去了。聂宏方惊叹于那人儿的身手,做为护卫的他,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姐姐,姐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辰儿?我的辰儿,辰儿,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辰儿了。”腾凤园百花丛间,粉衣美人儿噙着泪水拥着白衫少年。
“姐姐,跟辰儿走吧。恶魔离开这里,昭宣哥哥他在等你。姐姐……”抬起头,便发觉美人儿泪潸然,一双美目晶盈泪水,小脸微红,少年痴痴地望着,姐姐她好美!
“辰儿,你走吧,辰儿,别再来找姐姐了,姐姐……姐姐已经回不去了。辰儿,听话你回去,告诉昭宣,就说,就说若有来生,姐姐一定嫁于他,只是……今生,津儿要辜负王爷了。”泪盈盈、情切切,少年听的心痛万分。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昭宣哥哥在听你啊,姐姐。”
“辰儿。”美人儿,移步亭中,银月下,如仙般勾摄心魂。“辰儿,你还小,你不懂,如今的津儿已经配不上王爷了,是津儿辜负了王爷。”紧攥着双手,双唇咬的通红。银月薄雾下,津儿如绝艳的花中仙子,夜中精灵,拨乱了心弦。也许这便是如今的银发美人儿自卑的原因吧,这夜的美丽的不二津儿怕早已扎根在星宿的心底了吧。
银衣人儿,眉头微锁,脸色煞是苍白,望着满园娇花依旧,宏方甚至怀疑,那刻他哭了,美的如仙,孤傲无比的人儿,那一刻也许他真的哭了,只可惜,眼泪在出眼前就被冻结在心里了。光洁的玉手微颤着,折了朵红花放在手中,苍白无血色的唇微动。磨人的美,倾城的貌,看爸,凭添了爱怜。
忽的,腾凤园内娇花微动,美人儿目光忽而凌厉起来。从娇花绿草中出来的正是王上朱洛衍,橘红色夕阳的映照下,一身白色便衣,浓黑的发丝随便的揽在耳后,用缎带系着,那刻间不怒自威的气质、俊容完全展现了出来。星宿凌厉的目光,忽的柔和了下来,呆呆地立着,也忘了行礼。一双美目被眼前的英俊人儿吸引了去,方忘了对姐姐的思念。
娇嫩的绿色藤蔓下,闲散地披着白衫的男子,散慢中透出了威仪夹带着凛冽的目光毫无避讳的迎上了银发人儿的紫色双眸。不多一刻,王上朱洛衍向星宿走来,清悦、磁性的声音响起时,那人儿才从观望中回了神。
“宫主不去好好歇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星宿收敛了心性,眉头一挑,娇笑开来。“闲来无事,随便走走,王上不是公务繁忙吗?怎么如此有兴致在这儿摆弄着花花草草。”
朱洛衍淡笑,转身继续用精致小巧的银色剪子修剪着枝叶。见他笑而不语,星宿美目闪过一丝流光,仿佛梦魇又似戏耍地说:“好美的蓝蝶草,津儿最喜欢了。”
朱洛衍突然一怔,“蓝蝶草,小碎花,蓝白相间,粉紫相依,津儿很喜欢,津儿谢过王上。”粉衣轻掠,美人儿玉手拈花,细细地赏玩,那刻间,青尧国腾凤园众花失色,皆为美人醉倒。简短的画面自脑中闪过,朱洛衍修枝叶的手颤抖,猛的回头,银发人儿已经转身俯下身来,银白色的发丝及白衣铺落了一地,那人儿正拈着蓝蝶草来闻,那身姿模样好不像当年的那美人儿。只是那一身的银衣银发才让朱洛衍不至于把他当成津儿。
星宿赏罢,回头却见朱洛衍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怀疑,犀利的目光直刺向星宿,那眼神尽没有观望的柔情,也没有丝毫的温存,那样锐利的眼神,他是在看谁?是他不二辰。那是什么?愤怒、疑狐、不屑、嘲讽?
满园的花草,连那青藤、枯草及同满地的落花都在嘲笑于他,他是什么?不过是一个遗弃,遭人凌辱的残败之身罢了,纵有美貌,也不过受宠于床榻之上,受尽了蹂躏。
“你好脏,你好脏,不二辰,你好脏!”
“一个残败之躯还想假扮天下第一美人不二津儿,你再美也不及不二津儿的一根手指!……”
“辰儿,你好美,瞧瞧你在床上淫荡的样子,真是令人销魂啊……”暴王龙荆狰狞的样子在星宿的脑中浮现。
“渍渍,长得真俊,小红啊,找几人好好调教调教,是个美人胚子呢,今儿我们纤从院还真是捡到宝了。”
“吗吗,这么个美人胚子就十两银子卖了?还说是二叔呢,真是狠心啊,不过倒是让咱捡了个大宝贝!”
“不,不要!”星宿忽的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胸口一阵疼痛,身子颤抖着向后一倾跌倒在地。
“星宿?”朱洛衍担心地看着星宿,他似虚弱地厉害,想着便上前欲扶他一把。
“别过来,不,别碰我!”星宿惊慌地打掉朱洛衍伸出的手,再一个颤动,玉手撞上修饰花草的银剪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沿着手臂滴落,而星宿似乎未觉得疼,转身便仓皇逃走。
看着他跌跌撞撞,似是神志不清的样子,朱洛衍突然觉着满心的怜惜,但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他星宿毕竟不是不二津儿,然在这世间还有何人能令他在感到怜惜、珍爱呢?
星宿跌跌撞撞地冲出腾凤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过道上更是已经黑漆漆地一片,玉手上划出的口子还在滴着血,失血过多的星宿,此刻双眼已经模糊,辨不清前方的路。
这人儿究竟是怎么了?宏方来寻,见他如此实在忧怜,便上前想扶住他,可未等上前,美人儿回过头来,不知何物向宏方飞去。惊慌间,宏方拔剑挡了回去,一时间,多年的经验让宏方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盯睛去看那美人儿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血红色的通透宝剑。
明明见他动作不快却让宏方完全来不及招架,对方剑剑有奇有险,变化间似乎能轻易地化掉宏方的招式同时招招致命,聂宏方根本来不及惊怕,如此气势恢弘,这才就是江湖上人人惊怕的星宿!宏方自觉如若宫主真要杀他,十招之内他是必死无疑了。
双方持剑相对时,美人儿紫色双眸已经变成了银白色。嘴角带着危险地笑意。
“宫主,是我!”聂宏方不自觉地惊呼出声,星宿却似未曾听见,劈面一掌就让他重伤倒地。美人儿冷笑一声,伸出舌头舔拭着遍身诡异红光的宝剑,说话间就要将剑刺去,突然胃中一阵翻转,一个卸力靠在了墙上,胃中的东西也都吐了出来。早上中午并未吃多少东西,污秽之物大多是鲜血掺杂着素食。
一片翻江倒海之后,星宿便几乎无意识了,而他那把泛红的凶器已经不知去处了。星宿仅凭着最后一点气力,扶着墙离开,聂宏方看着他离去,意识开始涣散,之后便不醒人事了。
23病因一
落住的院落里,静儿翻着医书,时不时地抬头观望,可直到掌灯之时都不曾见宫主回来,在见曲缨站至窗前,神色间惆怅万分。静儿凝目,这丫头想是知道什么了?会是寂湘夫人告诉她的么?还是她知道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