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完毕,吴三沛立定转身,似笑非笑地望着沈宇,那表情像是在说。
“你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沈宇背后冷汗直流,吴三沛话里信息太多。
他似乎不该问吴三沛哪条道上的,而是该问你哪个分局的?
可条。子有条。子的规矩,哪怕再办案心切,都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背后有人让他来的?”
沈宇脑补出结论后放弃抵抗,将手中扳手一抛:“你想问什么。”
坐过两年牢,他深知什么叫胳膊拎不过大腿。
“张达!”见沈宇服软,吴三沛开门见山。
“不可能。”沈宇果断摇头。
“别急,来听听!”
吴三沛将手机递到沈宇耳边,那头传来一声亲昵的:“爸爸!”
不等沈宇反应,声音立马转为一个沧桑男人,并严厉斥责道:“你就是三沛的朋友对吧?你说你,当爹怎么当的,管过你女儿吗!
我给你女儿搭脉,哪像个八岁娃娃该有的脉象。肠胃,肝,胆都是问题,再不排毒,你是要害死你女儿吗?
我给你开个方子,明天自己来医馆拿药!”
电话挂断,吴三沛收起手机,笑容憨厚。
“我老丈人是中医,全省有名!你女儿这病,中医调养为好,只要听他的,应该问题不大。”
沈宇态度稍稍缓和:“你什么意思?”
吴三沛耸耸肩:“我和人合作,一向都很有诚意的。现在我诚意拿出来,你要不领情,那我就只能再想别的法子。”
沈宇扭头看向柜台,那把金属尖还插在他女儿的粉红书包上。
“你和张达有仇?”
“他砸我一酒瓶,诺,前天刚拆完线,疤还在呢。”
吴三沛弯腰低头,向沈宇展示头顶伤口:“总之我得送他进去,相信对你应该也有好处。”
沈宇摇头:“送进去他一个不够。”
“那得多少个?”
“至少三个。”
“名单?”
“他,远富当铺的老板,还有大鹏保安公司的总经理。”
“你怎么知道?”
“我……”
“算了,你还有女儿,不方便就别说,我知道这些就够。”
沈宇还未开口,吴三沛迈步上前,拍拍他肩膀,微笑摇头。
有些东西,说的人麻烦,听的人更麻烦。
“爸爸!”
门外传来小女孩呼喊,沈宇赶忙冲过去拉开卷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