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眨巴下眼睛,不明就里,挣扎片刻只好接了这碗好意,拿起勺子喝了两口,又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惊:&ldo;春天呢?&rdo;这人赶忙安慰:&ldo;她没事,玩得很高兴,玩累了刚睡着。&rdo;&ldo;噢。&rdo;施洋点点头,拿起勺子心不在焉地喝了起来,慢慢整理记忆。这人见施洋合作,先是小心翼翼地摸着胸前的琥珀,琼和说的没错,应该试试,可是他又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受一点点苦痛……最重要的是,他,他万一不是,该怎么办?不是?怎么可能,大玄经只有哥哥会,这个是不能错的。是啊,不能错,不能错就试试?还是不敢,害怕,恐惧。这人的脸色犹如万花筒,似喜似悲的一直变幻,看得施洋战战兢兢,那场打斗他有多狠施洋是知道的。这人脸色变换了一会,大概累了,便恢复平静,竟又开始了唠叨:&ldo;哥,你知道吗?&rdo;施洋呛了一口,假装没听到。&ldo;哥,自你走了,出了很多事,开始我没想你。父亲说我的心里长了一块石头,那时候,真傻,不懂父亲在骂我,只觉得道心盘稳是好事。&ldo;哥,你刚走那些年,我从来没想过你,我是不是太坏了。我知道你恨我,恨得不想再记得我,要是我,我也会这样的。哥……你知道吗?绿萝山出事了,你家也出事了,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大家都死了,喜欢我的,恨我的都死了。&ldo;他们都说邪不胜正,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邪能压正,也许……压的多了,大家才傻乎乎地觉得正义无敌了。你说说这些人多傻,我也傻,被抓到矿脉底层做矿奴那些年,我每天都听他们说,正义无敌,正义必胜!多么傻啊哥哥。&ldo;你知道我在哪里呆了多少年吗?两千三百二十一年零四个月五天。&ldo;那地方……多么可怕,黑漆漆的,人们慢慢死去,最后死得只剩我,就只是我一个,见不到光,见不到真正的夜,每一天,每一天,陪伴我的就是记忆,你知道吗?&rdo;他突然很兴奋地抬脸。施洋吓一跳,慢慢向后挪动一下。这人竟然眼睛里带了泪:&ldo;你知道吗哥,两千年,是你的那些好,每天每天的陪着我。你对我那么好,我发现得太晚了……哥,你想不到吧,我想了你两万三百二十一年零五个月五天,我用这些时间,把每一段属于你跟我在一起的记忆都整理出来了。那些年,我就发誓,找到你,不管你忘了我也好,转世多少代也好,一定要找到你……&rdo;他吸吸鼻子,突然抬手摸到施洋头发上:&ldo;哥,你记得吗,以前你也喜欢这样摸我的,以后我要摸回来……&rdo;辩香被薛润打了一巴掌,倒是清醒了,只是杏花不愿,主辱仆死,一时憋闷,他不管不顾地运起全身力道企图自爆,同归于尽。&ldo;杏花。&rdo;辩香按住他的头,运着一股清灵之气帮他清醒了下说:&ldo;你死了,没有什么意义呢,巴掌也挨了,我这会子倒是清醒了。&rdo;说完,他冲薛润笑笑:&ldo;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他丢了,我也不愿,待找到他,我们可再一战,生死由天,可好?&rdo;薛润烦躁,摆摆手:&ldo;随你。&rdo;辩香伸手,做出请的手势:&ldo;我们进去详谈,薛……先生请。&rdo;这一次,薛润倒是愿意进去了。杨向子来到楼上时,小战已经结束,可怜宾馆精心装潢的这一溜子壁灯、假西洋画却被吹得七零八落,楼道两头的玻璃窗上,玻璃一扇不见,全都碎了。杨向子紧张,他用疑问的目光盯着杏花看,杏花烦躁地指指里间,半个字都不想说。杨向子不进去,便站在了杏花对面,两边的眼神顿时针尖对麦芒,交汇处噼啪作响。&ldo;先生常年在这苍山隐居,他们跟我说,自明之后,你们这门派就再无音信了。先生虽不与我们来往,可是也该知道小五洲对修士们有多重要。&rdo;辩香帮薛润倒了一杯水。薛润撇嘴:&ldo;我不知道。&rdo;辩香苦笑:&ldo;我与他,皆是孽缘,刚才我跟先生说了,那掳走他……的人,是修士们的大敌,所以,那人皆是我的仇人,关于救人的事儿,我们……也是义不容辞的。&rdo;薛润没搭话,端着杯子沉思,心里却是心神大乱,这辩香道,那人喊施洋&ldo;哥&rdo;?那人是在施洋使本命魂技之后出现的?施洋只会一种魂技,那就是《大玄经》。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喊施洋哥?难道是故人?施洋的底子没有比自己更加清楚的,在修真之前,他就是一个俗世当中不如意的孩子。他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