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悦也是靠着机缘发现那几棵牙木树的,当初,鱼悦初绘陶埙,为了找出和月光鳞片近似的颜色,他尝试过无数的古方,密录,后来他发现,莹贝壳磨成粉加几种特殊矿物,可以达到那种效果。一年多之前在寻找矿石的时候,在一线天阴暗的角落,发现了寥寥不过二十几棵牙木,那些牙木棵棵树龄都在几百年。鱼悦发现牙木后,没有如同外面的那些工匠一般,全部采伐,他不贪婪,他只是在不伤主躯干的情况下,取了不大的一块,做了兽穴短靴踏在泥泞崖底的声音,开路刀砍杂木的咔嚓声,一些在崖底生存的鸟类,扑啦啦的从巢穴里被惊扰着冲天飞去,它们不喜欢外来的客人。崖底没有路,这里几百年鲜有人类的涉足。杂草,奇怪的树木肆无忌惮的伸延着阻挡着鱼悦的道路。鱼悦其实很喜欢这崖底的特殊风光,因为能在这里生存的动植物,在他的眼里都是强者。生不易,存更难,这是大自然的定律。今天这里很奇怪,除了惊飞的鸟类,以前来的时候,可以看到的小动物,那些攀岩在绝壁上的岩鼠,小兔子,到水池边饮水的野羊,竟然一只都没有。鱼悦停下脚步,四处看了下,崖底有种非常不好的味道,越往里走,这种臭气越浓郁,他停下脚步摸了下手里的开路刀,危险的第六感从他的内心蔓延开来。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有什么奇怪的未知的事情发生了。鱼悦左右看下,焦躁不安的感觉不停的蔓延着,那种感觉就像野蜂的巢穴被惊扰,上千只野蜂在没目的的乱飞一般。他用力吸了两口这种不舒服的味道后,为了抑制这样的焦躁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件事情。他用开山刀从身边的一棵树木上砍伐下一根旁枝,找了一块裸露的石头坐下,拿出身上带着的工具,集中思想,他开始做一只简陋的木笛。每次有心事了,焦躁了,他就会画画,或者做乐器。天色越来越亮,崖底每日难得的两个小时的日照时段来临了。伴随着崖底雾气的退散,鱼悦站起身站立在石头上四下观察,他的手里,一只简陋的木笛已然做好。果然发生了事情,伴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鱼悦看到一些树干有些明显的折断痕迹,那种折断是粗暴的,大片的灌木丛被硬生生的塌断,露出白色的伤杆。他跳下石头,顺着那些痕迹向里走,大约走了两三百米后,痕迹越加的清晰,他看到了地面上的凌乱的爪印。鱼悦蹲下身体,仔细观看着,他不是资深猎人,也不是动物学家,即使如此,他仍旧看出来,这动物的爪印,绝对不一般。首先,这动物的爪印巨大,光前掌就能放进鱼悦的三个脚,它的脚弓很细。着力点大部分在前掌,这是一只善于跳跃的动物,动物爪痕前方,有六个细长尖锐的利爪,从地面的凹陷可以看出,它是尖锐锋利的。鱼悦弯腰,捡起一些散落的黑色发亮的毛发闻了下,接着他大声咳嗽起来,没错了,正是这种味道,臭的人几乎昏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