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堂,旁边的屋子,奶奶,几个婶婶,甚至很少见面的两位姑姑都在这里,这些女眷们一起为知之换着衣服。倾童一边换,一边嘱咐自己的小儿子:&ldo;知之,他们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要承认,点头就好,记得,你是随知意,记得,你是随知意……对不起,知之,妈妈也是没办法,原谅妈妈!原谅妈妈!&rdo;知之迷惑的看着身上那套,亮蓝色袍子,这不是知意的校服吗?小屋的一边,突然传来:&ldo;呜……呜。呜!&rdo;的急切的呜咽声,知之抬头看向角落,他看到了随知意,他的哥哥,最爱的哥哥。随知意的身上被结实的捆扎了绳子,他的嘴巴被塞了东西,他瞪着弟弟剧烈的摇头,激烈地挣扎,他的眼睛里全是渴求,泪珠子一直在掉,眼球几乎崩出血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倾童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抓住小儿子额头的长发一剪子剪了下去。随知之呆呆的看着那些头发,伴随着碎发掉落在地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剪断了。倾童抚弄几下儿子额头的新刘海,直到完美的遮挡住那个胎痣。&ldo;知之,记得,你是知意,知道吗?&rdo;她再次嘱咐,嘴巴夸张的做着口型。思过堂,四大家的族长都坐在两边,思过堂的中间三把椅子上,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他很随意的坐着,屋子里很安静。他穿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一套古老的衣衫,雪白雪白的一件,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在腰上盘着。这套衣衫和打扮,对于吴岚人和乐医世界的人来说,犹如神一般的存在,乐灵谷。乐医最高权力机构。中年人身边的两人都穿了乐医仲裁所的制服,他们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的注意着中年人的表情。&ldo;真是巧了,原本呢,想着多少年没回家了,就回去看下,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两边年纪都不大,可是你们家孩子这手下的还真是黑呢。&rdo;中年人放下茶杯,露出淡淡的微笑俯视一边额头一直冒冷汗的随伯禄。随伯禄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ldo;老祖宗,您看,孩子还小,真的不懂事,我们平时教导也有疏漏,知意这孩子很有天分,您就给个机会吧!求您了。&rdo;随伯禄说完,竟然老泪纵横的跪倒在地哀求。中年人依然是那副表情:&ldo;给你们随家知意机会,谁又给我们家溪节机会。我这也不是拿大欺负你们,今天乐医仲裁所的两位就在这里,我的要求不多,请秉公执法就好,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尊重乐医仲裁所的一切裁决。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我只是来看看,就是看看。&rdo;随伯禄哀求的望向以前一起谈笑的三位老兄弟,可是他们都低着头看不出表情。&ldo;说起来,这乐医界早就该整顿了,年纪轻轻,才什么级别,竟然做起决斗的事情,现在溪节昏迷不醒,要不是我赶得早,说不定连命都没了。有天分又如何,什么天才,乐灵谷这样的孩子,一把一把的。今儿个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们,虽然你们这些乐医世家家系深远,可是,在这个世界,在我们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好了,就不要磨蹭了,你们家那位金孙随知意呢?赶快完结了这事情,我还要带钬溪节回乐灵谷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rdo;空气再度凝结,正坐在中间这位是钬家的老祖先,至于多大了,没人知道,就连钬家的族长都不清楚这位老祖宗的底,如今这位老祖宗就坐在这儿,随知意和钬溪节的决斗,那祸事闯的大了去了。&ldo;随公,那个,我们也知道你心疼,可是不管如何,祸事是闯下了,您看这个事情?&rdo;乐医仲裁所的一位咳嗽了一下,客气的问随伯禄。随伯禄颤抖了下,心里凉到了底。思过堂的门被猛的推开,屋子里的人一起看着外面,倾童紧紧抓着自己的小儿子,眼泪和汗珠混在了一起。随知之茫然地望着屋子里面,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呆呆的看着阳光透过窗棂穿越进来的光柱,那些光里飘散着灰尘的粒子。接着,他感觉母亲从后面推了他一把。&ldo;随知意,来了……!&rdo;随知之听着到了母亲的声音,她把自己就这样推出来了。随知之向屋子里走了几步,母亲从身后戴上门,她站在他后面,伸着手,好像要再推一把。随伯禄惊愕地看着进来的随知之,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这个是随知之,怎么会是随知意呢?虽然他此刻心慌意乱,但是也没慌乱到宝贝孙都认不出来。&ldo;夫人,我们这里在处理事情,您看,您能回避下吗?&rdo;乐医仲裁所的一位好心的提醒倾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