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带着深深的抱歉说:&ldo;螣柏,我试过,很早在学校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只能爱你,我必须爱你,因为我的亲人,我最重要的人实在不多,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呢?我尝试了很久……但我失败了。&rdo;螣柏的脸,慢慢沉下,坐回位置,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一切痛苦。华莱士蹲下,想拥抱他,被他推开:&ldo;滚开,从这里滚开华莱士。&rdo;华莱士站起来,双手放置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说:&ldo;我想告诉你个秘密。&rdo;螣柏先生低着头,声音却传入了邵江一的耳朵,很痛苦,揪心裂肺的声音:&ldo;我不想听,华莱士,求你,求你不要说,说了,那层膜就会被打破,回不去了。&rdo;华莱士却不管他想不想听的说了起来:&ldo;每个人都说我出身良好,家境优越,天生贵胄。我有最美丽的母亲,帝国所有男人都崇尚的父亲,外公,我有最美满的家庭,我的一切尽如人意,我生来便高高在上。&rdo;邵江一呆了,他仿若看到自己的灵魂与面前这个男人合并在了一起,他说着自己要说的话,相同,却也不同。&ldo;每个人都羡慕我,每个人都嫉妒我,他们诅咒我交了好运。原本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并且深深的为之骄傲着。可是,螣柏你知道吗?自你四岁跟父母去了故乡,有一件事,发生了。这件事情,它毁了我爱别人的能力,我不再相信爱情,家庭,除了地位,权利。任何情感都无法给予我安全感。现在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攀爬权力顶峰的机器。&rdo;螣柏站起来,盯住他看。&ldo;四岁的时候,父亲去了前线,我跟母亲一起去了赫吧乡下的庄园。自小便在父亲的溺爱中长大的母亲,在最初离开父亲的日子里,每日以泪洗面,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那个帝国出名的温柔妈妈,开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席各种宴会来打发她大把的空闲时间。庄园里,慢慢热闹起来,各种各样的人都以来赫吧参加各种名目的聚会为荣,母亲成了当地出名的交际花,她出席各种聚会,然后晚上悄悄的私会情人……&rdo;华莱士停了下来,眼神恍惚了一下,又恢复正常,那一下恍惚,螣柏没看到,邵江一却看到了。&ldo;但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最最心爱的妈妈,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们相依为命,一起在那个家,过着我们的日子。随着时间推移,我忘记了父亲,忘记了我的家还有一个那样的人。那年夏天的一个夜里,我被母亲哭泣的声音惊醒,我爬下床,来到母亲的卧室,借着门缝,我看到了愤怒的父亲,哭泣的母亲,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rdo;螣柏伸出手,从华莱士身后拥抱他,华莱士的语速依旧是那种样子,不喜不悲,就像讲着别人的故事。&ldo;我看到那个男人拔出枪杀了一个人,他解下皮带抽打那个可怜的女人,他抓着她的头发拖起她,一脚踹开门,我被他像抓鸡崽子一般的揪起,我哭嚎着喊着妈妈,而妈妈却无能为了,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这样,我跟妈妈被他送到赫吧庄园附近的农庄看管起来,那之后的三年,他再也没有回来过。那年冬天,天气很冷,农庄里什么都没有,外公在美沿地区征战,三年了,母亲深深的忏悔,几乎每天都给父亲写信,乞求他的原谅,她没有告诉父亲自己到底遭受到的待遇,也许,那男人根本就知道,也许那是他故意安排的。她干活,一切农活她都干,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我们,除了忍受苦难,还要被两个国家的税务官征收各种各样的巧立名目的税务,我们狼狈的就像一对真正的乡下母子一般,过着艰难的,没有男人的日子。再后来,母亲病了,她挑了一个下着大雪的日子发高烧,我跑去找医生,可是,村里驻守的宪兵说,将军不许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我又像另外一个农庄跑,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到达那里,我拍开医生的家门,乞求那里的人给予我帮助,救救我唯一可以依赖的母亲。可是,医生却告诉我,他很抱歉,虽然只是两个农庄的距离,却是两个国家,两个行政区,你说多奇怪,螣柏,明明就是一块国土,却成了两个国家?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去的,我只记得回去后……我守着她,看她咽气,她临死前说,她想回繁星城堡,她的故乡,我答应了她。整整两天,我看着她的尸体,那一年的雪特别大,我几乎被冻死在农庄里。当我再次醒来,一切却没结束,我听见我的父亲对医生说,给……给这个肮脏的小崽子做一个血液测验。看看他到底是谁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