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哥对我很好,只要我想要的他都会帮我得到。记得吗,以前我说,带着你一起去……&rdo;曾旭突然想起了过去,他尽量带着讨好的表情扭头对盛意说。&ldo;曾旭,我不想说话,你也别说。真的,好好开你的车。不然那些行人多可怜,你的驾驶技术我真信不过,而且,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rdo;盛意打断了他的话头。他不准备给曾旭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车窗户外,街景迅速地切换,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盛意的心里泛起,他该如何是好。曾旭的突然出现,在感情上并没有动摇盛意半分,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麻烦事。他的过去,他从未对魏醒提及过,他的第一段感情,他住过看守所。现在,他清楚,即使他不说,他想隐瞒,曾旭这个人,他就是个小人,他绝对会把自己的过去告诉魏醒的,用他认为所谓&ldo;妥当&rdo;的方式。曾旭慢慢把车停到学校门口,盛意下了车子。曾旭探出头带着讨好的语调对他说:&ldo;盛意,换个时间,我们还是聚聚吧,老久没见了,许多事情我想告诉你。&rdo;盛意低头踢了一下马路牙子,他咬下后槽牙,还是抬起头对曾旭说:&ldo;曾旭,你觉得你脑袋是钢筋做的吗?&rdo;曾旭呆了一下,他不明白盛意说这话的意思。街边一位中年妇女,推着一辆装满各色水果的平车走过去。那平车上除了装着她家庭全部开销,还装了这妇女的希望‐‐她的孩子。&ldo;黑蛋,三六等于多少?&rdo;那女人一边推着平车走,一边操着下乡口音问孩子乘法口诀。盛意认识这位大婶,她在学院后边卖水果,那做生意的手段是斤斤计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ldo;你妈妈,她很爱你,她只有你一个儿子。&rdo;盛意把眼睛从水果大婶那里转回来看着曾旭。曾旭还是不懂,表情更加迷茫。&ldo;上次出事,你妈妈去看守所看我,给我跪下了……她说,你是她的全部。你那个所谓的大哥,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但是我确定一件事,即使你有个钢筋脑袋,你也架不住那个人给你带来的灾祸,他为你烙的馅饼太大了。曾旭,你从来就不是个生意人,那个人也不是做正当生意的。&rdo;&ldo;当然是正当生意……小意,你别把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想那么坏好不好?我跟你说……&rdo;盛意无奈摇摇头,这人看样子,脑袋已经彻底被洗了,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盛意转身走开,再也不想跟那个人多说一个字。听着曾旭车离开的声音远去,盛意拿起电话拨给魏醒。他很庆幸,魏醒在外地。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正是曾旭出现的日子,他们互相不知道,当然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这场情敌间的交错给盛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在某些灾祸到来之前,他必须把将要面临的一切灾难想办法扼杀掉。猪都看得出来,那个何磊,那个童儒初,他们根本不知道正道的路口在那个方向。天知道,为了可以继续利用曾旭,他们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ldo;盛意?这么晚?&rdo;魏醒觉得很惊讶。盛意很少主动找他,尤其是这么晚。盛意呆了一下,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倒退几步,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组织语言。电话那边,魏醒并未打搅盛意,他在等待他开口。&ldo;魏醒……我想去找你。&rdo;盛意说。&ldo;小兔崽子,想我了?……不耽误你学习吗?&rdo;魏醒虽然很高兴盛意能来找自己,而且还是主动提出的。可是他还是学生吧?&ldo;没事,我能跟得上。&rdo;盛意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非去不可的偏执。&ldo;那……我叫他们订票,要不,我回去接你。&rdo;魏醒小心地带着商量的语气。&ldo;不用,我认识东南西北。&rdo;&ldo;你这人……好,好……想来就来吧,对了,你要是有事,就回家跟爸妈说下,没事的。&rdo;&ldo;是我跟你的事情,必须当你面说……我明天就去。&rdo;盛意挂了电话,他盘膝坐在街灯下喂蚊子。电话那边魏醒惊讶地看着挂掉的电话,心里开始恐慌。这一晚,对于这三个人来说都不好过。魏醒翻来覆去地在想盛意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很不安,在他眼里盛意是乖巧听话的。他就像一只总是预备哭泣的红眼兔子,随时随地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抚摸来慰藉他可怜的兔子心。可,刚才盛意在电话中的语气却是带着强硬的命令式,魏醒不习惯这样的盛意,这令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