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居塔听了随从的谏言,决定饿着卧室里那个总是端着大型的、具有杀伤性武器的美人儿。下属说的对,再有个性的人,饿他几顿自然就屈从了,似乎流放星的人都怕饿着自己,没有食物是这些人永远的噩梦。居塔幻想着波纹科菲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而他拿着一块熏肉撩拨他的情形,虽然不浪漫,但是,想一下,那也是不错的。波纹科菲当然不怕别人饿着自己,他在这个小小的宫殿里如履平地,他在部队呆了这么多年,单兵作战他从未害怕过。他不能走,他必须保证科学院可以安全撤离,所以他只能跟这个疯子耗着,没有东西吃,他就抢东西……第三天,波纹科菲洗劫了居塔的后厨,当然,这样说有失帝国将军高贵的修养和卓越的品质,但是波纹科菲的确从二楼的窗口攀爬进人家的后厨。除了他自己吃的,他把剩下的食物全部丢到不远处的工地上,食物被干活的苦役一抢而光。那一夜,除了波纹科菲,居塔的宫殿里所有人都饿着肚子,甚至居塔本人也只吃了个半饱。接着……第四天,居塔决定跟波纹科菲重修旧好‐‐事实上他们也没什么旧好可以修。他带着波纹科菲来到街面,请他看科学院撤离的车队,还请他吃东西。今后日子还长,他不想这位脾气暴躁的美人和自己关系紧张,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他们需要好好谈一下。&ldo;你觉得,味道如何?&rdo;居塔小心的、地问波纹科菲。波纹科菲想说不好,又想起成为蜡像的画匠,他点点头,甚至很给居塔面子地笑了一下。&ldo;那真是太好了。&rdo;居塔很高兴,他满意地冲着身后的人点点头,扭头跟波纹科菲旧话重提:&ldo;哈尔&iddot;雷蒙德想见你,我拒绝了。&rdo;一听到那个名字,波纹科菲顿时胃口全无,他停下手里的叉子,抬眼继续看街面上的车子。有人想攀爬到车子上讨一些便宜,很快被人丢了下来,摔得很惨,居塔不同情那些流放犯,帝国军也不会。&ldo;他们告诉我,你叫休若&iddot;l&iddot;波纹科菲。&rdo;居塔立刻岔开话题。波纹科菲点点头,心里觉着居塔这人还真是奇怪,一直问自己名字,他不是知道吗?&ldo;波纹科菲,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霸道、跋扈甚至很虚伪的人吧?&rdo;居塔情绪很不好地喝了一口松子酒说。&ldo;是这样。&rdo;波纹科菲不喜欢撒谎。&ldo;可是我觉得,我比那个诺曼家的人要高尚得多。&rdo;居塔盯着波纹科菲的眼睛,尝试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丝的安慰。&ldo;也……的确是这样。&rdo;波纹科菲先生一直就是个坦诚的人。居塔猛地站起来,他竭力不流露出听到这些话的狂喜,他不敢相信波纹科菲会这样回答他的话,他以为面前这位美人会大发雷霆,会气愤万分。他不是不想讨好他,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须要使这位来自贵族的、娇生惯养(这句词勉强适合,自从昨日被打劫了厨房后,居塔已经重新审视波纹科菲了)的先生,进行一次心对心的沟通。&ldo;诺曼家的人,不懂得爱,不懂得怜悯,甚至……他们卑鄙无耻。&rdo;他有些气愤地告诉波纹科菲。&ldo;也……的确是这样,某些人。&rdo;波纹科菲点点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家人有多么能装。&ldo;他们就是一批披着华丽外衣冒充天鹅的家养白鹅,除了曲卷的脖子长度好似相等,他们没一点天鹅的品质。&rdo;居塔握紧双拳愤恨地说。&ldo;也……的确是这样,某些人。&rdo;波纹科菲叹息一下,他觉得活在丹尼士柯的人有些连家鹅都不算,最多就是一群长了羽毛的家禽。居塔走过来,双手拍打几下栏杆,他很高兴,非常地高兴,他扭过头兴奋地对波纹科菲说:&ldo;您看,l,我们有了共同的语言,我们找到了话题呢。&rdo;波纹科菲缓缓放下手里的笔记本,他审视一下上面的数字后,烧毁了那些东西,他扭过头看下居塔,语气依旧是不客气:&ldo;不要叫我l,你可以称呼我的姓氏,还有,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rdo;居塔挥下手,立刻有人把他的椅子推进到距离波纹科菲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ldo;他们告诉我,您原本出身贫寒。&rdo;居塔带着一丝诱惑的语气,为波纹科菲倒了一杯并不难喝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