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正害怕他发出大声响把这事闹大呢——如此一来倒是正和她心意,阿隐未曾上前,而是轻声开口道:“你白日你捏的那封信上有毒——若是你不信,便可看看自己的手心。”
未曾等那将士开口,她又道:“此毒发作之时有锥心之痛,若是不加治疗,三日发作三次后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听闻这话,那将士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也压低声线道:“你想做什么?”
阿隐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道:“我这里有一瓶解药,每日服下可解燃眉之急,它可保你一月安宁。”
“而代价是……?”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可在一月之内慢慢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嘛?
21
部完了涂善这边的局,阿隐就悄悄离开了。此处离陷空岛还有几日的路程——她一向不喜昼夜赶路,于是这晚连夜离开之后找了家客栈就休息了。
再说展昭这边,修养几日之后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开封府内一致认为应该将太子安置于府内方为稳妥之举。五鼠怎么说不过是一方百姓,就算义薄云天也不能为太子伸冤。众人一合计之后,觉得由阿敏前去讨要最为合适——毕竟孩子是她的。且陷空岛五鼠一向看展昭不顺眼,若是他去要,怕是免不了一翻为难。但展昭却也还是要去的——此去路途遥远,保不齐就出现上次的事情,还是有他保护更为放心一些。
收拾妥当之后,二人便迅速上路了。阿敏思念太子,恨不得立刻将他接回。到了夜晚也是睡不着觉。展昭心绪也十分杂乱,生了火之后坐在一旁不知是发呆还是沉思。
见他这样一幅样子,阿敏不禁问道:“展大人,你还不睡啊?”
展昭微微侧头,随手抓了一根树枝摆弄篝火之下的柴木,轻轻道:“我还不困。”
“我知道展大人怕这风餐露宿,二人若是都睡下怕有不测,”阿敏却是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既然这样,展大人你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展昭不由觉得心中一动,抬眼便是阿敏那苍白,柔弱的脸,但她却如此的善解人意,遇到如此之大的危机也能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来。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不由的想到另外一个人——她的容貌也并不逊色于阿敏,而那种冷漠,倔强的感觉却同眼前这个女子大不相同。
……真的,是她么?
这句话在这两天似是在展昭心中盘旋了无数次,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那女子走路是的动作与那不知名的怪异刺客是否有相像之处。然而每每觉得即为相似之时,他却又强迫自己去想其他事情,不要再深入思考。
见他目光忽然变得忧郁,不知再想些什么,阿敏有些担心,轻声道:“展大人?您怎么了?”
“展某……无事。”展昭叹,又道:“敏姑娘,你不累么?”
阿敏听闻此言却似乎有些恍惚,半响才说:“说不累……是假的,只是每每想起姐姐死前的嘱托和眼泪……我便……我便根本无法入睡。”
还未说完,她的声音就已经有些哽咽了。
展昭不由觉得心中一紧,又有些不可名状的愤怒——政治博弈,争名逐利,居然让无辜的女子和小孩被戕害至此。那所谓的幕后黑手……居然,居然能草菅人命到如此地步,连一国之基都敢动。
见她说道动情处不禁落泪,展昭心中也觉五味杂陈,便温言安慰道:“敏姑娘请放心,这些冤,这些债,必是都能讨回来的。”
听闻此言,阿敏露出一个凄苦却无奈的笑容,道:“……能讨回来的,能讨回来的,只是不知,这笔账,到底何时才能……才能真正讨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