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信中道——
“原有的计划失败了,本打算骗花满楼与我同在,再用花满楼去威胁陆小凤查案,可谁能想到,事情那么邪门?花满楼为什么会在那天溜达到丰乐楼去?还认出了我……这瞎子瞎都瞎了,耳朵倒是灵得很,实在可恨!”
花满楼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上表情萧索,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官飞燕慌不择路,声嘶力竭道:“柳余恨!柳余恨!快……快把这装神弄鬼之人找出来!杀了他!杀了他!”
柳余恨应声而去!
可是千万莫要忘了,唱片蟾蜍这种魔法生物,最开始是被发明出来欣赏音乐的。
音乐音乐,自然是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比较爽。蟾蜍躲进犄角旮旯之后,整个屋子里,四面八方回荡得都是上官飞燕声情并茂的声音了……
柳余恨上哪儿找去?
只听信中又道——
“不过没关系,咱们商量出的那个新法子,自然也很好,霍天青那傻子,早已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就像是条狗一样,我叫他朝东,他绝不可能朝西。”
霍天青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开始抽动,一双漆黑的眼睛忽然迸出火花,死死地盯着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的脸上、额头上、背上,都开始渗出了汗。
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那闫铁珊的财产,霍天青已答应我要共同分享了,到时候,霍天青先已珠光宝气阁总管的身份,请陆小凤来查案,我再突然出现,把事情突然抖落出来,那闫铁珊虽然问心无愧,可当年的事情一时难以说清,我又忽然蹦出来斥责他,他必然要慌乱,他一慌乱,霍天青必替他下令杀我,那陆小凤一行人,又何愁不帮我?闫铁珊若被制住,我必然自后头暗杀于他,叫他死不瞑目!”
闫铁珊霍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瞪着霍天青。
好你个霍天青,老子之前救了你的命,你在我阁中当总管,原来是预备着和你的情人一起偷老子的家,杀老子的人!
霍天青面色惨白,豆大的汗自额上滚落。
“而那霍天青,待事成之后,当然还是只有我们两人分享,霍天青我会诱来青衣楼,你准备几个好手,将他杀了灭口!”
霍天青霍地抬头,怒视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满头大汗!
这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
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她和霍休的信笺往来有非常严密的保密措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惊恐万分,步步后退,腿软得像是面条一般,几乎就要跌倒在地。
陆小凤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花满楼神情萧索、一言不发,霍天青脸色惨白,对她怒目而视。
这些或多或少,曾对她有过好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如今已绝不可能再帮助她!
她所计划的助力们,于此刻,全都变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一直置身事外的温玉姑娘噗嗤一声笑了。
她忽然拍起了掌,抚掌笑道:“上官飞燕姑娘编出来的故事也精彩,自己真实的故事也精彩。”
她简直忍不住要乐。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吧,这可怕的当面揭穿、社死,简直让人想一想都要脚趾扣底,尴尬至极。
飞燕,惨,真惨。
不过这惨,也算是自找的吧。
她眯着眼睛,忍不住要笑,而上官飞燕软如面条,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这狼狈至极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风采?
她简直已要疯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