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居然还忍不住多瞧了陆小凤两眼。
陆小凤哀嚎:“红兄啊红兄,你看什么?”
一点红淡定地收回目光,淡定地道:“没有胡子,你好似已不像陆小凤。”
陆小凤:“…………”
温玉也多看了他几眼,忍不住道:“没想到你刮了胡子之后,竟还很年轻、很英俊。”
陆小凤当然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他走起路来松松弛弛,不似剑客一般挺直如标枪,但却也暗含力道。像是花花世界的浪子班头,唇角很薄,颇显无情,然而他眼带桃花,时常含着一种又神气、又俊朗的笑意。
这种男人,一般女人是消受不得的。
女人若是想要消受他,最好不要抱着一种从一而终的态度,他既把女人当做了玩伴,女人最好也把他当做玩伴,只要分不清到底是谁玩儿谁,那就很愉快了。
当他把那两撇小胡子刮掉的时候,那张脸更显得英俊,还少了几分玩世不恭。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人中,叹道:“我当然也是个英俊小伙子啦。”
温玉对他的新形象很满意,从怀中掏出了魔杖,对准了陆小凤,提议道:“如果你想以后都保持这样,我可以给你下一个简单的皮肤光滑咒。”
陆小凤:“…………”
陆小凤警惕地道:“那不必了。”
他还是很爱护自己的胡子的。
温玉道:“真的不用吗?哦,其实用来除胳膊上的毛也很好使的,不过就是注意要弄对位置,如果不小心点到了头上,可能会斑秃,再也治不回来了……”
陆小凤:“…………”
花满楼:“…………”
一点红:“…………”
陆小凤条件反射的抱住了自己的头,花满楼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一点红虽然无甚表示,可脸上的肌肉也不禁抽动了几下。
……果然,男人对秃的恐惧,真是从古至今从未变过啊。
温玉失望地收回了魔杖。
过了几天,众人赶到了珠光宝气阁。
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前来迎接。
霍天青是个很英俊的青年人,语气低沉温和,说话并不快,周身一股沉稳、自信的气度。
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闫铁珊,今天正要开宴款待陆小凤一行人。
夏日之时,珠光宝气阁的宴会是在水阁之中举行的,水阁的周围,是一碧如洗的荷花池,坐在阁中时,清风徐徐吹来,水汽带着花香,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消暑方式。
不过如今是冬日,自然不会这样,今天的宴会是在屋子里开的。
高挑的木阁,窗上用棉白纸细细的糊了,屋子里烧着上等的“银骨炭”,屋内轻歌曼舞,温暖如春,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很好的酒菜。
这些酒菜里,居然还包括结着冰珠儿的,白生生、颤巍巍的浓厚酸奶,盛在白瓷小盅之内,边上还用小碟儿盛着玫瑰卤、花生碎、糖桂花、葡萄干等各色“浇头”,七七八八摆了一片,看着极为喜人。
俗话说,夏天吃冰棍是必要,冬天吃冰棍就是情趣了,想必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种情趣,在现代随处可见,在古代却是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有的派头。
温玉好久都没喝过冰冰凉凉的酸奶了,浇了一勺玫瑰卤,一口下去,凉丝丝、奶呼呼,口齿里满是玫瑰花香,被这炭火蒸出来的热气儿,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今晚所有的菜色里,这一盅小小的甜点,她最中意。
吃完一盅,温玉意犹未尽地眯眯眼、咂咂嘴,听那珠光宝气阁的老板豪气冲天的大笑,一口一个“他奶奶的”,好似不提奶奶,他就不会说话。
这种人一向是温玉所不喜欢的,不过人家请她吃了酸奶,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百无聊赖地想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查案子呢。
花满楼面带微笑,手持折扇轻轻摇着,忽然“哗啦”一声收起了折扇,戳了戳温玉的手,把一张纸条塞进了温玉的手中。
温玉侧头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