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顾不上喘息,引线收回体内,直接跳到星槎的门边。像往常一样,打算推开星槎的大门。
竟是毫无动静。
“靠,真的是赵四儿,把我们都关在外面了。”茶茶一拳打在门框上,神态万分懊恼。
“这样看来,阿雪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尤利西斯安慰道,“我们要不就在这外面等,赵四儿肯定会回来。”
“可是我感觉阿雪处于昏迷的状态。”茶茶眉头紧皱,“你说,一个人的魂魄分成两半,且都有独立的意识,会不会疯掉?”
“会人格分裂的吧。”尤里西斯也不甚确定的说,“赵四儿和沙雕分了多久了?”
“如果沙雕没有说谎,应该过5年了。”茶茶放弃挣扎,坐在门外的沙尘中,揉搓着酸的膝盖,“我知道你能看见世界纹路。时间总是相对的,不同的位面,时间流逝的度也不尽相同。他们分开的时间,可能会有更长。”
“未必,我想赵四儿对阿雪的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你说的也有道理。”茶茶忽然站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直接把阿雪唤醒开门不就好了。”
“需要制造噪音吗?”尤里西斯的尾巴左右摇摆,卷起的沙尘砸在门上,“这个我很擅长。”
茶茶耸耸肩,之前收起的引线又从真元中冒了出来。黑气凝聚着,穿过星槎的外墙。然后顺着客厅爬上螺旋的楼梯,沿着扶手穿入门锁。
更为浩大的黑气,沿着引线一缕一缕输送入星槎。在阿雪的床边,化成黑色的双手。轻轻摇晃着,试图将她唤醒。
“阿雪平时不会睡这么沉。”茶茶说。双手摸索着,掐住她的人中。几分钟后,阿雪从昏睡中醒转。茶茶赶紧把黑手藏到别处,顺着引线收回身体里。
阿雪望着熟悉的天花板,脑中一阵迷茫。她明明应该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醒来后竟然回到星槎中。
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阿雪起身下床。
“茶茶?你怎么在外面?”阿雪疑惑不解。
“是赵四儿干的好事。”茶茶说,“到底生了什么?赵四儿怎么会把你掳走呢?还有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正常吗?”
“赵四儿……醒了吗?”一连串的问题盖过来,阿雪的脑袋比刚才还要迷茫。恍惚中记起和什么东西战斗过。但那个家伙只是长相比较恐怖,并没有对她出手。面对她和拉乌的共同攻击,也只是一味的躲避。
剩下的就完全记不清了。
“什么情况?你没见到他吗?”
“茶茶你的脸色不太好。”阿雪注意到茶茶的嘴唇都干涩了,“我先给你泡杯茶。”
茶茶犹豫了一下,随着同伴进入星槎的大门。重新坐回客厅的沙上,却是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尤里西斯倒是浑然不觉,沙还和以往一样柔软。
“沙雕!”茶茶唤出星槎的人工智障。
全息的影像出现在客厅里,他的面容和之前一样,还是那张略带浮夸的英俊脸庞。只是在此刻的茶茶眼中,显得无比诡异扭曲。
“阿雪主人有什么吩咐?”清亮的电子音在房间中回荡,完全无视茶茶的呼唤。
“到底怎么回事?”茶茶不依不挠继续追问。
沙雕依然温柔深情的看向阿雪“阿雪主人,今天想吃什么呢?”人工智障主动问话,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茶茶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呀?”阿学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阿雪主人今天想吃什么呢?”人工智障重复着,无视掉阿雪的询问。仿佛茶茶两个字,已然从他的程序中屏蔽。
“看样子,我从这里除名了。”茶茶冷笑着,从沙上站起来,“既然我不受欢迎,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茶茶你做什么呢?干嘛和人工智障过不去?”阿雪拉住冲动的同伴,“星槎肯定出问题了。你说赵四儿把我掳走,可是沙雕作为他的半魂,不是好好的在星槎里吗?”
“是赵四儿的另一半魂魄,一直住在级丧尸的躯壳里。”尤里西斯替茶茶解释道,“他盗走了实验室的原液和玄阴黄泉水的样本,然后与他原本的躯壳重新融合。只是他的躯体特殊,要想和沙雕一起全部融合,需要更多的原液或者玄阴黄泉水。他这会儿应该在地底忙活。”
“那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阿雪笃定说,“我和你们一块出去,在外面等。”
茶茶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她其实很想从这里离开。心中莫名焦躁,不知道等会儿看到赵四儿后,会做出怎样的可怕行径。
她已然被星槎除名,这里没有她的位置。
可是她三楼的房间里,还有爱豆送她的玉璜。床的对面也挂着鬼一画的爱豆的画像。还有玛修的笔记。她捏紧拳头,手指扣进肉里。她已经走到门外,星槎变成魔方大小,骨子里的骄傲不容许她让阿雪重新开启星槎。
“我不懂,为何他要将我掳走。”阿雪自言自语的说。关于赵四儿的记忆,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即使认定赵四儿是她的男票,这种一醒来就将她的好朋友除名的行为,也完全不能接受。她必须要赵四儿给一个交代。
“大概在丧尸的身体中待了几百年,脑子秀逗了吧?”茶茶毫不掩饰心中的刻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让她的责问变得毫无气势。
“嘛,先别生气,万一赵四儿有其他的苦衷呢。”尤里西斯慌忙打圆场。
三人沉默的坐在沙尘中,两两相隔的距离都有些远,各怀心思,再也没有说过话。天空中偶尔飘过来一朵雷云,紫色的闪电在苍穹下绽放。
就这样,干等了两个小时。地底传来轰鸣,平静的沙漠刮起旋风。
茶茶本能的生出锁链,想要稳住她的同伴。风沙陡然变大。将她吹向天空。飘飞的锁链无法在沙漠中找到固定的位置。
满天的沙尘遮挡住视线,空中旋转着,胡乱抓到一条柔韧的东西,那是尤里西斯冰冰凉凉的蓝色尾巴。
风沙平静后,阿雪又消失不见了。
“我管他过二人世界呢。”茶茶怒不可遏,“我们回研究院去。”
“好吧。”尤里西斯一时想不出别的词。折腾一整晚,他们是该好好休息,补充补充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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