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人,夫人!&rdo;一个仆妇焦急的在外面叫着。她低头把泪擦了擦:&ldo;进来。&rdo;那仆妇走了进来,行了礼,然后有些犹豫的看向她:&ldo;夫人……&rdo;这个仆妇是她的心腹,早先在这个时候她都会出去同她说话,这一次她犹豫了一下,看向暂时平息的白重:&ldo;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rdo;&ldo;让她,在这里说吧。&rdo;徐氏抿了下嘴,点了下头,转而向那仆妇道:&ldo;你说吧。&rdo;那仆妇一怔,看了看白重又看了看徐氏,还是道:&ldo;外面,外面来了一群人,说要见节度。&rdo;&ldo;一群人?&rdo;&ldo;是。&rdo;&ldo;都是些什么人,来做什么?&rdo;&ldo;他们倒报了身份,有做都头的有做县丞的,说是要为李刺史请愿。&rdo;她话音刚落,那边白重就大叫一声,整个身体都抖索了起来,徐氏连忙回身抱着他:&ldo;官人!官人!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rdo;白重只是哆嗦,就在徐氏忍不住要人去喊郎中的时候,白重回过了身,瞪眼大叫:&ldo;李蒙小儿,欺人太甚!我绝不能如他愿!绝不能!你、你如果再同他在一起,我就休了你!休了你!&rdo;徐氏被吓的脸色铁青,一个劲儿的点头,而在此时,一个声音隐隐的从外面传来,那声音先是比较小,慢慢的就大了:&ldo;为李刺史请愿!&rdo;&ldo;为李刺史请愿!&rdo;&ldo;请白节度一见!&rdo;&ldo;请白节度一见!&rdo;&ldo;为李刺史请愿!&rdo;……很明显,这是一个人高呼,而还有很多人跟着学。一开始跟着学的最初应该只有十来个,但后来却仿佛越来越多了,到最后简直就像是有几百个人在喊的样子。徐氏和那仆妇都慌了,那仆妇道:&ldo;现在、现在怎么办?&rdo;&ldo;你刚才说一群人,这到底有多少个?&rdo;&ldo;我早先看的也不过十来个啊。&rdo;&ldo;你听听这声音,是只有十来个的样子吗?&rdo;那仆妇说不出话了,徐氏一咬牙:&ldo;你去看看,到底来了多少人,到底是怎么回事。&rdo;那仆妇虽有些怕,却还是点了下头,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白重道:&ldo;别去。&rdo;&ldo;官人?&rdo;&ldo;你让她先把六娘子叫来,我有话要说。&rdo;&ldo;官人?&rdo;&ldo;快去啊!&rdo;白重催促着,徐氏立刻冲那仆妇道,&ldo;还不听官人的快去?&rdo;那仆妇离开后,白重又道:&ldo;你立刻去把大郎二郎还有大娘子抱过来。&rdo;&ldo;官人?&rdo;&ldo;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李蒙在逼我,今日我若不能让他如愿,今日我们一家都有性命之忧!还不快去把大郎他们抱过来!去啊!&rdo;说到最后几乎就是吼了,徐氏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也慌忙的奔了出去。而在此时,李蒙也收到了消息,当他知道自己的一干手下去请愿的时候,雨至(中)看着宋子辰谨慎的看着自己,刘灿笑着又喝了一口茶。李蒙都在管城安插人手了,他们又何尝不调查李蒙?虽然因为刘家在郑州的根基还不深,但一些没有特意隐瞒的东西都是知道的。比如眼前的宋子辰,让刘灿看来真是有些明珠暗投了。宋子辰本也是进士,只是运道不好,受同窗牵连不仅功名取消了,还终身不能再进行科举。他先是在家乡教书,据说成绩不错,但他老家没过几年就遭遇了兵祸,之后他就流落各地,再之后就被推荐给了李蒙。他跟着李蒙的时候,李蒙还只是一个县令,而他在李蒙手里也不怎么受重视,就这么蹉跎了几年,李蒙身边的谋主走了又换,他却一直留了下来,也算混了个脸熟,到李蒙升刺史的时候,终于采纳了他的谋划,这才算是出了头。可也就这样了,近几年他虽还是李蒙身边得力的谋主之一,却越来越不受重视。根据刘灿和赵方毅的推敲,应该是因为他为人偏向稳重,给出的意见也以稳为主,而李蒙一是性子本身就带了些急功近利,二是这几年急着再进一步,自然也就不喜欢这种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