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难道这些都是那刘成收的养子?&rdo;他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不露。再看刘灿,一边拉着刘静,一边同伤员说话,那些昏迷的是不说了,清醒的,她三言两语总能安抚住对方的情绪,这令他不由得暗暗称奇。这刘成的郎君看起来同他们家的香孩儿差不多,却不知要能干多少倍!&ldo;阿耶!&rdo;他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就看到自家的香孩儿赵匡胤,当下他眉头一皱,&ldo;你怎么来了?你娘呢?&rdo;&ldo;娘还在车中,让我来看看。&rdo;赵弘殷哼了一声:&ldo;是你自己想来的吧。&rdo;&ldo;儿子虽然想来,但也是得到了娘的同意啊。&rdo;一见这边的契丹人都被杀死了,他就想过来,不过那时候他娘不让,怕还有什么危险,后来还是见柴志坚等人都过来了,而这边的事情也确实了了,这才同意,不过即使如此,也把身边唯二的一个亲兵派了过来,赵弘殷此时就向那亲兵看去,后者点点头,&ldo;的确是娘子同意了的。&rdo;&ldo;娘还让我带了一些烙饼来。&rdo;赵匡胤露出我没有说谎吧的表情,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是一叠他们早先准备的干粮。&ldo;如此,你跟我过来吧。&rdo;赵弘殷说着,带他来到刘灿身边,此时刘灿刚同最后一个伤员说过话,正准备再去柴志坚那边看看,就见赵弘殷带着一个男孩过来了。按照此时的标准,这个男孩已经算是少年了,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但身高已经和一般的成年男子差不多,长相是偏英武的,就是黑的厉害。而此时,他正两眼发光的看着她。&ldo;大郎,这就是我家的那个二郎了,乳名香孩儿,你叫他什么都可以,他对你可是崇拜的紧。&rdo;……刘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在见到赵弘殷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见到赵匡胤,可是,对方崇拜她?崇拜她是穿越过来的吗?&ldo;香孩儿,这是郑州刘指使家的大郎君,甚是了得!&rdo;&ldo;阿耶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刘家阿兄厉害啊,阿兄,你是我见过的除了阿耶外,箭术最为了得的!&rdo;说着,又递过来一群星星眼,刘灿僵着脸,笑了笑,又笑了笑,&ldo;二郎谬赞了,赵伯伯箭术高超,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rdo;&ldo;所以我说阿兄是阿耶外,箭术最了得啊!&rdo;……&ldo;糊涂东西,就不会说个人话!&rdo;刘灿已经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赵弘殷则破口大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ldo;你看你刘家阿兄也不比你年长多少,却稳重有礼,你这孽障也不知怎么长出来的!&rdo;赵匡胤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副认错的姿态,但刘灿却看到他在偷偷的吐舌头,见刘灿发觉了,他又冲着刘灿挤了下眼,一副帮我保密的架势,刘灿顿时哑然。&ldo;大郎,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个孽障一向如此。他早先有个阿兄一早没了,他娘对他就有些娇惯,越惯越不像话。长到现在,还做不出什么正经事!&rdo;&ldo;阿耶怎么这么说我,我马骑的很好,枪也耍的很好,斧子……&rdo;&ldo;你闭嘴!&rdo;赵弘殷咬牙切齿,一副苍天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孽子的姿态,刘灿在旁边不由失笑。赵弘殷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对赵匡胤的爱护却溢于言表。赵弘殷暗暗吸了口气:&ldo;让大郎见笑了,这孽障带了些烙饼来,大郎看可有需要?&rdo;&ldo;正正需要,多谢二郎了。&rdo;经过一场战斗,昏迷的是不说了,清醒的都有些乏力,吃些东西也是补充元气。他们早先带的东西大多被她丢了,有一些虽然还能用,一些却是不成样子了,特别是吃的,马蹄来回踩踏,都无法再入口。赵匡胤带来的烙饼虽不是太多,作为临时补充也不错了,当下她就把石守信叫了过来,让他把烙饼分了。石守信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赵匡胤一眼,这令刘灿微微的有些失望,原来并没有传说中的君臣一见如故,风雨交汇啊!刘灿把两辆车的东西都丢了,正好那些伤员能躺进去。她的那辆车虽然歪在了山坡上,马也崴了脚,车却没有损坏,换一匹马一样赶路。只是没了车夫有些麻烦,不过有人在前面拉着慢慢走一样可以赶路。四辆车,本来两辆车拉伤员,一辆车拉尸首,还有一辆车可以供乘坐。但刘灿见柴志坚要把那些尸体挤在一起,就让把最后一辆车也用上了:&ldo;这些将士皆因我同二娘子而死,现在他们虽没有了知觉,我也不能让他们受这种委屈。若没条件还罢,现在既有条件,自然往宽里来算。&rdo;柴志坚没有说什么,却对她行了个叉手礼,刘灿连忙拦住:&ldo;柴都头如此,就是真折杀我了,我这个也不过是应有之意,不算什么。&rdo;柴志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神情更坚毅了。刘灿说的的确是常理,但在这个时代恰恰缺乏这种常理。也许有的将领在士兵活着的时候还知道优待,可一旦士兵死亡,也就人死事了了,能给妥善安葬的已经很少,更不要说其他。在活人还顾不上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会为死人争取,但事死如事生,却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习俗,也许在某些时候被遗忘、淡漠了,可有些骨子中的东西总是不能消散的。马还有多余的,但刘灿等人大多骑术不行,就都是步行。赵匡胤本来可以坐到自家车上的,这时候也同他们一起步行,还挤到了刘灿身边,问开了她的生月,在知道他们同年后,很是惊喜:&ldo;我是三月二十一日的,阿兄呢?&rdo;&ldo;一月二十一日。&rdo;&ldo;竟然连日子都一样!&rdo;……不太一样的好不好!面汤(上)&ldo;阿兄箭术如此高超,是怎么练出来的?&rdo;&ldo;……就那么练出来的。&rdo;&ldo;静心是不是?&rdo;&ldo;嗯。&rdo;&ldo;果然是要这样吗?我阿耶也是这么同我说的,偏偏我就静不下心!&rdo;说到这里,他还叹了口气,刘灿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ldo;若真不行那就不如练别的,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我练箭是因为这个最适合我,而你,可能适合别的。&rdo;‐‐宋太祖先生,传闻里你的斧子是耍的很好的,当了皇帝后还拿斧子砸过大臣!&ldo;我适合别的?&rdo;&ldo;嗯。你看我们同龄,你已经比我高这么多了,也要比其他人高一些。所以我想你也许适合以力量见长的兵器。弓箭虽然很好,但你若不喜欢,也没必要勉强自己。&rdo;她话音刚落,那边赵匡胤已经对她投来了星星眼般的目光:&ldo;阿兄你真好,我一定要把这话告诉阿耶!他总是逼我练箭练箭练箭!&rdo;……呃,其实你真不用以这么一种找到知音般的目光看着我。刘灿忍不住的把视线转到了远方,再伟大的人也有在婴儿时期随意大小便的日子。无论赵匡胤以后多么英明神武,此时也不过是一个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半大小子。所以不管是天真啦鲁莽啦犯二啦都可以理解,可你一直这么崇拜的看着我,我很有压力啊!&ldo;那小子怎么有那么多话?&rdo;看着前面喋喋不休的赵匡胤,王森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刚经历了一场从未经历过的战斗,虽然他们没有受伤,没有放出一箭,但毕竟也是亲临战场,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所以王森等人的精神本来有一些失衡。有些亢奋又有些迷茫,但在随着大部队走了一阵后,他们也恢复了一些,于是慢慢的赵匡胤的声音也传入了他们耳里。在他们的感觉里,刘灿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冷酷的,他们中也就石守信能与她多说几句,其他人像王森这样的,见了她都有些害怕。而就是石守信,对她也是尊敬感激多于亲近,平时见了她都是仰视的。而这个赵匡胤呢?竟同刘灿拉起了家常!什么他法。特别是其大郎君,守礼有节,很是难得。&rdo;杜氏点点头:&ldo;那郎君是想从这位刘指使这里得些帮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