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剃猪毛了,野猪毛尤为难剃。
楚婶儿将滚烫的热水浇在猪的身上,交的时候还要防止把猪皮给烫伤,她边浇楚沁就边剃毛。
为了口感,楚沁剃毛剃得那是相当认真,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能剃到。
野猪崽不大,可依旧皮糙肉厚,楚沁反正是剃惯了野猪,但楚婶儿还是感慨道:“野猪的毛比家猪难剃,你炖肉时千万要多炖些时间。”
楚沁点点头。
她用锋利的刀把野猪开膛破肚,先是取出内脏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再分割野猪身上各个部位的肉。
野猪身上肥肉不多,甚至少得可怜,像是那头大野猪身上几乎都是腱子肉,这只野猪崽相对来说还好些。
楚婶儿只觉得眼花缭乱,楚沁分割猪肉分割得特别顺手,跟杀过几百头猪似的。
短短十五分钟,整头猪分割完毕。
楚沁把一条猪腿和猪心放在木盆里,说:“这些婶儿你拿回去吧……偷偷拿,我等等找个麻袋出来。”
楚婶儿忙拒绝:“别给我这么多,这个猪心给我就成,我刚好炖给楚建那死孩子吃。”
楚沁不说话,干脆去把麻袋拿出来,就用油纸把猪心包着,整条猪腿和猪心都丢到麻袋里,硬塞给楚婶儿。
“您都收好吧!”楚沁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我还有这么多呢,一点都不缺。这段时间忙得过分,多吃点肉总是好的。”
紧接着又道:“再说这么多留着我也吃不完,我还准备明天再请假一天腌肉呢。”
“你都留着……”
“哎呀婶儿你别说了,我小舅和我大姨那里也会各给条猪腿的。”楚沁直截了当道。
这话说完,楚婶儿就没有推拒了。
她又被楚沁塞了好些猪血,等回家时整个人还是有点懵懵的。
就跟做梦一样。
忽然楚沁猎了头小野猪。
忽然自己得了好几斤肉。
等楚小叔回来,楚婶儿晕乎乎地把这事儿详细说了,楚小叔吓得都想把楚沁拉来揍一顿。
楚小叔气冲冲:“听她乱讲!肯定是清泉峰下的陷阱,松山崖最近都是摘野菜的,那里哪有野猪!除非过河!”
楚婶儿叹道:“我现在是真看不懂楚沁这孩子了,胆子大得要命,可偏偏就常让她得手而归。”
“不行,我得去说她一顿……”楚小叔在院里走来走去,烟都忘抽了。
楚婶儿急忙拉住他:“你可拉倒吧,楚沁主意正得很,比你有本事。你想想……”
她面色纠结地指了指隔壁,楚小叔瞬间冷静下来。
她算是明白了,说也是白说的。
自己原先叮嘱那么多遍,楚沁不是照样往山里去。
姑娘家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楚沁这孩子拗,从前拗是在婚事上,死活不肯还宁愿搬出去住。
现在拗是在去山里的这件事上……虽然有些奇奇怪怪,但就随她吧,说了不听,好歹没有跟隔壁张家的飞燕一样,在山里种地瓜,还差点摔断腿。
想到这事楚婶儿又不禁担忧。
楚沁经常去山里……是不是也在山里种地瓜了呢?
这一个两个的孩子,都成年了,干的事咋这么让人看不懂呢?都当自己做的事能瞒得住大人啊。
楚小叔叹息。
点燃烟头,比起胆大包天在山里种地瓜的张飞燕,自己这只会挖坑猎野味,还能把全村人瞒得死死的侄女明显更让人省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