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砖瓦房结实,黄泥木头房隔几年就得修缮一二,楚沁思来想去之后,觉得有能力还得是砖瓦房。
但起间砖瓦房,就她家如今三间屋子的砖瓦房少说得一百八十元。
这价格是楚沁估算的,或许得更高,难怪人家都说得三代人上山下田幸苦劳作才能盖座砖瓦房!
楚沁暂时盖不起,她准备先把卧室鸟枪换炮,等有钱了再慢慢改造堂屋和厨房。
接着就是前院和后院,她想买些石板,也不至于每到下雨天院里就跟泥潭般。
全铺还是没可能,但从大门到堂屋,从屋子到后院茅房这条路是得铺的。
最后就是玻璃。
是的,她家窗户用的不是玻璃,全村上下也没有一户人家用玻璃。
用的是木头窗,只要把木撑取下,整个房间就会变得与黑夜无异。
楚沁叹声气。
钱,这些全都得用到钱。
—
午后,休息片刻后楚沁又去工作。
后厨里的活她早已上手,并且越来越熟练,甚至有超过后厨老人的架势。
楚沁有些时候是真的实心眼。
她干活从不弄虚作假,即使只有18元,比后厨所有人都低,却没因此而懒怠。
其他人心知她待不久,也不觉得她是故意出风头。反倒觉得这姑娘外表精内里憨,连多少钱干多少活的道理都不懂。
“歇歇吧,小米粥喝不喝?”江师傅偷摸用碎米和黄米熬了粥,还剪几颗红枣放进去,喝着不仅有米香还甜滋滋的。
楚沁哪里会不喝,还得寸进尺问:“那群苏联人不吃米糕啦,咱们啥时候有米糕吃?”
江师傅瞥她:“你不是不爱吃那玩意儿?”
楚沁:“我是觉得齁甜,吃还是能吃的。当然了,如果他们能变变口味就更好了。”
听说那群人想吃巧克力,楚沁也想尝尝巧克力是啥味儿。
江师傅不理她。
过几分钟,忍不住又问:“你有没被人拉去帮忙干活?”
楚沁点点头。
江师傅叮嘱:“他们说给你临时工这些鬼话都别信,有个屁的临时工。”
厂里想招俩临时工的风声还没放出去,恐怕厂里子弟们都等着了。
楚沁笑笑:“我晓得,他们又不给我钱,我才不会白白帮他们干活。”
江师傅:“难道给你钱你就干?”
楚沁奇怪看着他:“要不然呢,给我钱我当然愿意干。”
说着,又顿了顿,添句:“赚钱嘛,怎么样都不磕碜。”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是来赚钱的,谁给她钱她就帮谁干活。
江师傅:“……”
道理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你很缺钱?”他好奇问。
楚沁觉得江师傅是钢铁厂后厨食堂呆傻了,这年头谁不缺钱。
江师傅本名江有财,名字俗气,但寓意不错,他这辈子虽没大富大贵但也生活美满。
她又仔细琢磨一二,想明白对于江师傅这种建国初期就进入钢铁厂,抱上铁饭碗,一家子都有铁饭碗的人来说,钱恐怕还真不缺,人家缺物资。
物资实在没办法也愿意花钱买,就像前阵子缺水嫩嫩的青菜,当无法从楚沁这里购买时他也能高价从周边村里买。
换句话,人家缺生活物资。
而楚沁缺的却是生存物资。
搞懂的楚沁也没自怨自艾生出嫉妒之心,自己能重活一世逃出上辈子朝不保夕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和旁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