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去了,贾和道:&ldo;大人是想……&rdo;夏卓敬点了下头:&ldo;时间差不多了。&rdo;&ldo;刘将军和王将军都是大人嫡系,那古扎……&rdo;夏卓敬笑笑:&ldo;他更不用担心,而且,若论个人能力话,也没有哪只队伍能比上他那只了。&rdo;此时正在大战期间,夏卓敬营帐内不断有各处将领来往,自然也没有人在意,他同时叫这三个过来有什么特别,而在之后,也没有人太留心,这三位在哪处战场上。&ldo;王都还没回信吗?&rdo;刍灭焦急走来走去,他手下谋士们都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小心开口:&ldo;要不,再催催?&rdo;&ldo;催!催,都催了几次了!&rdo;他一脚踢翻身边矮桌,&ldo;再这样下去,队伍都要拼光了!就算能把夏家老二打下去,那些世家豪门也要起义!我刍家将一无所获!&rdo;说到最后,他几乎是要用吼了,虽然所有队伍都是属于家族,但如果自己所领伤亡太大,在和自家兄弟争夺中也不可能获胜,现在封字军伤亡已经到了他不能接受地步了,而更令他害怕是,他下面两位弟弟情况也差不多。如果只是他自己如此,那很明显,是他父王将他淘汰了,但现在他们三兄弟都如此,包括老二统领龙骑卫都损失了上万人马……这简直就是在自毁长城,就说他父王对他们都不满了,也不该这么做。南边是势大,南边是积蓄雄厚,南边是占着正统,可是他们刍家在南边经营上百年,若不来挣这个位置,就是南明王等上了那个皇位,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们,而现在……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他这么想着,召人送来笔墨,写了两封信,又叫来亲兵:&ldo;你们将这两封信,分别送给二世子和三世子。&rdo;&ldo;大人是想……&rdo;&ldo;我不信老二老三就甘愿如此,下面那些就算再忠心,也不见得会甘愿送死,更何况,这还不见得是父王命令!&rdo;说到这里,他咬了下牙,就算真是他父王意思,他也要让他变成不是,就算他坐不上那个位子,他也不愿意就这么被当成棋子!他这样想着,可是当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时候,已经不是他能挽回了,派去送信人,根本没能将信送出去,战火(上)&ldo;杀!给我杀!&rdo;刍灭挥舞着大刀,怒吼着,火光中他双目怒视,如同修罗。上当了!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再笨,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别人圈套。&ldo;夏卓敬‐‐&rdo;他长嚎出声,一刀砍下对面人脑袋,他本就是练气出身,此时又是全力而发,那小兵就算悍勇,又怎有抵挡之力?在他身边一个侍卫脸上露出莫名笑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以为是夏卓敬关系,大世子,你也输得不冤了!&ldo;夏卓敬!夏卓敬!夏卓敬!&rdo;刍灭狂喊着,一刀一刀竟是刀刀都没有落空,长达六尺两寸大刀舞开,可远可近,一时没有敌手,就是有那悍勇小队长上来阻拦,往往也是被他一刀砍了,虽说夏卓敬军队此时势大,占据了主动,但在他这里,竟没人敢再冲上来,看到他过来,士兵不由得就往后退,眼看竟要他险险冲出包围了,他身后那个侍卫不断向他那边看去,手中刀虽然也是砍向两边,但却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要忍不住动手时候,在前面冲刍灭突然一停,他也跟着一停,立刻收回了手,砍向身边一个小兵,同时眼睛看向前方。&ldo;刍将军!&rdo;对面男人肤色偏黑,穿了一身黑色铠甲,面貌都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到眼睛很是明亮,但他手中那把剑,却堪堪抵住了刍灭刀,那把剑纤细明亮,在那把厚背刀面前,就如同一根牙签,但那把厚背刀硬是砍不下去。&ldo;你是谁?&rdo;刍灭瞳孔一缩,收回自己刀,虽然这一刀他并没有用尽全力,但也知道,对面是个高手。&ldo;在下古扎。&rdo;古扎也收回了自己剑,&ldo;刍将军,目前大势你应已能看出,我家大人求贤若渴,不若将军就归于我家大人如何?&rdo;刍灭一顿,然后放声大笑,笑了一阵,厚刀一横:&ldo;哪里跑出来蛮族,竟给我说这种狗屁话!你家大人?夏卓敬?一个小杂种,竟也能称得上是大人了,若是南明王在此,我也许还会考虑考虑,一个夏卓敬,也想收服我?闲话少说,快快给我让开,否则本世子必要拿你头颅做尿壶!&rdo;他这话侮辱之极,古扎身后士兵都露出不忿之色,古扎倒也不恼:&ldo;刍将军,时至今日你还看不出局势,倒也输得不亏了!&rdo;他说着,身体已经弹起,人如箭簇直冲刍灭而来,刍灭叫了一声好,身体后仰,大刀挥出,虽然身材高大,腰圆膀粗,但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身体每一根筋脉都是超越普通人,虽达不到关节反转,无规则扭曲地步,但这突然后仰,整个身体也紧挨着马身了,只是刚才那一下,他已能看出古扎身手在他之上,而且此人走是个体修炼路子,单打独斗,他很难是对手,但他这么一跃而来,却有一个大破绽。古扎借马势,借人力直射而来,固然势大,却难久持,只要避过第一击,就是他机会,而且虽然现在封字军处于处处挨打局面,但在这个小范围内,却是他们占优,此人一击不中,必要落地,届时,配合着他身边护卫,必可将此人拿下!他身体后仰,但手臂已经抡了起来,空气带着一种尖锐哨声,虽然先前口口声声叫着夏卓敬,之后,又口出污言,但他毕竟是一军统帅,当年,也是在战场中拼杀过来,虽愤怒,但也没有失了理智,之所以会那么表现,一是要借此鼓舞士气‐‐在这个时候,靠别已经是太飘渺了,唯有激起身边士兵愤慨,才有可能冲出一条生路;第二,就算他隐隐已经猜到了是谁在设这个局,也不能真喊出来,否则士气就要真散了!而他刚才大笑,调侃,也是出于同一目。危险!他现在境地很危险,就算是能冲破这个杀局,他也不见得有活路,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不需要任何暗杀,一个封字军全灭罪责,就足够让他上刑场了!这一点,哪怕他是北明王长子也无法免责!他们刍家,奴隶出身,他们有历史可查第一代祖上,甚至只有编号而没有名字,也就是后来立了点功劳,这才被赐了一个姓‐‐刍!刍狗!刍秣!卑贱无比!认人打杀!但他们却经过六代,却爬到了为人臣子最高峰!离那九五之尊也只有一步之遥。靠,是他们刍家上下血性残酷,对外人残酷,对他们自己,也丝毫不差!五万封字军,十万杂役,这个损失,除非他是北明王,否则绝对担负不起,而就算是北明王,到了这一步也会威严扫地,不得不找继承人了!他现在已经到了绝境,就算身为刍家子孙,他也没想过为刍家陪葬,在这个时候,南明王可以说是他最好选择,但他决不能这么随便,被夏卓敬手下一个小将收了!他身份不允许,他自尊不允许,为了他将来前途,他也不能就此臣服!&ldo;杀!&rdo;他身体如同弹簧似前扑,随着这一声暴喝,就像千军万马同时呐喊,他身手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这一下,自带着一种浩浩荡荡杀戮之气,古扎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面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原本圆润出招,在这一时间都有点滞涩,但他毕竟也是从各种绝境中磨练出来,这几年也屡经战阵,虽比不过刍灭,心性之坚定也不遑多让。面对厚背刀,他没有丝毫躲避躲让,只是左手一抖,另外一把剑,也到了手中。铿!金石相交声音,刍灭腰力,加上厚背刀本身重力,古扎剑虽然还是抵住了,身体也被带偏了,但在同一时间,他左手剑已经出手,弹射而出剑在刍灭喉间轻轻一点,之后就跟随惯性,向左偏去。寂静。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在古扎落地那一刹那,周围人都没了动静,古扎站稳身体,直起身,却在暗暗压制奔涌气息,刍灭侍卫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古扎情况,但他们知道,他们不能认敌人就这么站着。&ldo;杀‐‐&rdo;一个侍卫大吼出声,其余侍卫紧跟而上,古扎再次弹出左臂袖中剑,想不到一天之内他就要动两次左手剑,此战过后,他双手剑信息恐怕再也瞒不住了吧!他过去用是双手剑,但在他游历中原那几年中,已经渐渐只用单剑了,来到夏卓敬军队之后,更是只以右手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他这几年名气虽有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用双剑,而在面对刍灭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杀招,若真和刍灭一刀一剑比下去,他也有把握将刍灭拿下,但那样一来就耗费太长时间了,此次他们三军从后路围堵封字军,就他这里出了问题,虽说是因为刍灭从他这边突破了吧,但耗费太长时间话,他面子上也不好看。